“至于松鹤延年嘛,”李墨白朗声笑道,“老头儿脾气古怪得很,我也想知道他是否喜欢冉先生能喜欢到连这样俗气的画都能收藏起来呢?”
“你这臭小子!”陈希笑骂道,“来京城这些日子,又想念你爹的竹板子了!”
正说话间,两辆寻常的平头黑漆马车驶到十里亭,停了下来。
陈希抬眼看去,却看到驾车的乃是龙禁尉副统领,徐行的长子,定国公世子徐惟德。
他忙低声道:“怕是皇上来了!”
李墨白也抬头望过去,疑惑道:“这样轻车简行,是来……给你送行?”
陈希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皇上可能不想让人知道,你们待在这里,我先过去问问。”
江先生深深地看了看那两辆马车,见上头跳下来一人,便对杜明心说:“我先上车了,待会儿出发时只管随着走就是了。”
杜明心知道她不愿意见生人,尤其是像陈元泰这种“外男”,便点点头,扶她上了车。
从陈元泰马车上下来的是王公公。他刚下车,便看到杜明心扶着一名中年女子上车。
那人穿了一件淡灰色的妆花褙子,平淡无奇的颜色却因为花纹是银线绣的而显得清雅别致。
王公公纳闷,没听说晋王妃身边有什么孀居的长辈啊……
突然他愣住了,那女子侧身向杜明心说了什么,那侧脸像极了以前承乾宫的那位主子……
王公公揉了揉眼睛,想上前去看个清楚,陈希却已经走过来了。
“里面可是父皇?”陈希低声问道。
徐惟德跳下车辕,匆匆给他行了礼,还没等他说话,陈元泰便从里面撩了车帘。
“我来送你们!没想到吧?”他笑道,“堃哥儿呢?领过来我瞧瞧。这一走又是一个多月见不到呢!”
王公公和徐惟德已经对陈元泰对陈希的这种特殊的宠遇见怪不怪了,都只在一旁眼观鼻鼻观心地站着。
陈希没想到陈元泰会来送他们,心里觉得感动,有些抱歉地说道:“没想着您会来,堃哥儿在车上睡了……您等一下,我去把他抱过来给您看看。”
“孩子睡着,你抱他作甚!”陈元泰起身,王公公赶忙扶他下了马车。
“在车里坐得憋屈,我正好走过去瞧瞧他。”陈元泰一边说,一边又笑着揶揄道,“车里没有你的什么如夫人吧?我这样贸然过去,可别惊了你的如花美眷!”
陈希笑道:“您只管放心去!”
杜明心见陈元泰过来,连忙行礼。猜着他是来看堃哥儿的,她撩起帘子,正要吩咐夏叶抱堃哥儿出来,陈元泰连忙摆摆手,示意夏叶不要动。
夏叶虽然没有见过陈元泰,但从杜明心和陈希的态度里已经隐隐猜到了。她的脸因紧张而涨得通红,全身僵硬地抱着堃哥儿,一动也不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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