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胡军坐骑的爆力,放眼整个天下,最起码在帝国很少有战马能够比得上,那是草原上最优良的马匹。大草原上的战马体形高大,爆力强,虽然长途奔袭的能力未必比得上汉中府的马匹,但其短距离冲刺能力,绝对是天下一流,即便是产自西域的汗血宝马,在三千步以内的冲刺度也未必强得过它。
铁蹄腾飞,万马奔腾,若非亲身经历,你绝对无法想象千军万马高扑面而来的那种强烈震撼。仿佛只要轻轻一跃,敌人那健壮的战马,就能带着彪悍的战士越过千步的距离,飞跃到自己的阵中。没有一声的喊杀声,那犀利如野兽一般幽深冰冷的目光,散着冻人寒气的兵刃,吸收一切光线的黝黑战甲,这一切已经足以击碎所有人的胆气。
寒气越来越浓,敌人还在五丈之外,强大的声波气流已经令前排的长枪兵呼吸为之紧缩。顶着似乎要踏到头顶的战马铁蹄,九千多长枪兵脸色如岩石一般黝黑坚硬,他们屏住呼吸,心中热血沸腾。身后就是广昭城,那里有自己的父母妻儿,兄弟姊妹,亲朋好友,若是让北胡人攻破了城池,他们将遭受悲惨的命运,是男人,还有什么好说的。来吧!来看看矛与盾究竟谁更厉害。
刷!无数长枪从盾林后面伸了出来,搭在高大的盾牌上,乌黑的枪尖出摄人的寒光,仿佛要将天空刺穿一般。两军相逢勇者胜,个人的勇武在整个大军密集的对阵中,一时根本就无法显露出来,现在所考验的是整个大军的素质。
“轰”,奔腾的巨浪终于和屹立的礁石激烈的碰撞在一起,溅起漫天血色的浪花,强大的声波气流在眼前一丈的空间范围内暴烈开来,荡起地上的尘土,遮挡了双方的视线。
长枪兵是防备骑兵冲击的最好兵种,一丈八尺长的钢枪,往往能将奔驰的骑兵连人带马刺个对穿,而斜插在地上的巨盾,也像铜墙铁壁一样,让撞上的战马筋断骨折,跌落尘埃,有效地减缓骑兵的冲击度,所以冲在前面的骑兵往往都是牺牲品。不过北胡人的悍不畏死是天下有名的,如林的钢枪,飞溅的鲜血,不仅不能阻止他们前进的步伐,还深深激起了他们潜藏在心灵深出的凶残本性。
北胡铁骑如翻转的潮水,一波一波地拍打着海岸,鲜血飞溅,无数的人轰然倒地。没有任何繁杂的招式,所有人出手已经做到了最简单,最快捷!疾收手,猛烈贯出,每一招都充满了最强大的力量,这是男人之间力量的碰撞。双方都不会退缩,他们都渴望着胜利,也都坚信着己方能够取得胜利。
一具具尸体倒下,在北胡铁骑猛烈的撞击之中,长枪兵不断地回缩,他们盾牌被无数战马踏在上面,强大的冲击力让他们健壮的手臂都要被折断了一般,迫使他们身不由己地后退,那不是心的退缩,是人数巨大差异带来的整体力量的虚弱。
人数的劣势,已经显露了出来,汉中府军仅凭九千长枪兵竟然抵挡住了敌人的第一波冲击,已经非常的艰难,可谓是一场奇迹。从敌人起攻击,开战到现在不过在一刻时间,双方却已经付出了普通一场战争的伤亡,面对北胡铁骑接连而来的冲击,长枪兵就是再坚强,也有力尽的时候,终于被北胡铁骑攻破了几个缺口。
云破天望着战场上的变化,沉静如故,既没有一丝焦急,也没有一点高兴。战场上的形势早在他的预料之中,北胡骑兵的强大攻击力,他虽然没有亲身经历过,但听秦子昂说过多次,所以对此次决战的残酷性,他早已有了心理准备。王暴的部队是擅长于进攻的部队,防守是他们的弱项,他的一个旗的长枪兵能够抵挡对方骑兵的几波冲击,已经很不容易了。
敌人的骑兵虽然已经突破了己方的第一层防线,但接下来的重步兵必会给对方造成重大的损伤,这一点他非常坚信。而且己方两翼的骑兵还没有出动,还在等待时机,他相信等自己的骑兵出动时,一定会给对方造成相当大的损失。而且此战胜利的关键并不在于自己是否能够击败对方,而是要将战场的形势搅乱,让对方与自己缠战在一起,无法脱身,到那个时候,龙盘的四万大军从敌人背后起猛烈的冲锋,敌人就会一败涂地。
远处的冷福成见识了北胡骑兵的强大攻击力,脸色微微一变,皱眉说道:“敌人的骑兵已经突破了我军的第一层防线了,云将军为何还不令我方的骑兵出击,对敌人的骑兵加以牵制?如果再拖下去,等到敌人的骑兵将我军步兵防线攻破时,只怕我军就回天无力了。”
秦子昂却似乎对云破天信心十足,说道:“我军的骑兵数量比敌人要小得多,骑兵的出击虽然能够牵制对方的骑兵,但最终的结局是我军的骑兵会败在对方的骑兵手下,而我军的步兵都是处于防守的态势,对我军的骑兵攻击不能配合,如果骑兵一败,对方就可以毫无顾忌地进攻了。因此在我想来,云将军到现在还不动用骑兵,恐怕是在等待时机,让骑兵给敌人的步兵沉重一击,在兵法上这就叫以上驷对下驷,其实乌代用骑兵来攻击我军的步兵也是采取这样的战术,只不过我军的步兵有防守的准备,而对方的没有,所以我军骑兵给对方步兵的打击会比敌人给我军步兵的打击大得多。”<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