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万大军一字排开,连绵数里,新字大旗与王字大旗迎风飘展,远远看去犹如一条土龙。
十日后...
大军疾驰千里,只用了十天半的时间,便赶到了天水县境内。
入眼,死灰复燃的白莲教信众,已经占据了天水县城,往城墙上看去,上面站满了白莲教甲士,一副要聚城死守的样子。
“都督,可算把你们给盼来了。”
大军一到,先前弃城而逃的天水县令,带着仆从拉着聚拢的乡勇,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凑了上来。
王旭骑在马上,低头向天水县令看去,只见他双目通红,满脸愁色,连身上的官服都多有破损。
“你便是天水县令?”收回目光,王旭语气淡淡的问道。
天水县令连连作揖,满是苦涩的回答道:“下官刘世壮,天平二十七年同进士,现为天水县令,主政一方。”
“天平二十七年,看来你任职天水县令没有多久啊。”
王旭是天平二十四年状元,刘世壮是天平二十七年进士,也就是他的下一届。
按照惯例,新科进士向外派官,是需要入户部待补的,不是中了进士立刻就去赴任,往往要等上1一3年才有官做。
这样一算,刘世壮四年前才中进士,恐怕在天水县令的位置上,多说坐了一两年,少说恐怕刚到任一年半载。
“卑职刚到任半年...”
刘世壮脸上的苦涩更浓,他本就是三甲出身的同进士,履历上比一甲二甲的进士差了些。
再加上朝中无人,年过四旬的他在户部等了三年多,前后求人无数,才在今年开春被外放为天水县令。
那时,交州的白莲之乱刚刚平息,刘世壮正要一展宏图,做出一番事业来。
没想到天不遂人愿,刚把县衙内的事物熟悉清楚,白莲教又来了个死灰复燃,要不是他跑得快,恐怕脑袋就丢在县衙内了。
更可气的是,在自己任上闹出了白莲教之乱,连县城都丢了,不用想也知道自己的仕途完了。
这几日来,刘世壮借酒消愁愁更愁,凭空的,老了有十几岁。
“本官问你,占领天水县的白莲信众有多少人马,他们的主将是谁,可曾跟你提过什么条件?”王旭没有关心刘世壮的内心变化,反而觉得这些白莲信众,如此大张旗鼓的攻占县城,里里外外透露着不对。
毕竟,白莲教主力部队已经被歼灭,连白莲教主都战死了,这些人不过丧家之犬而已,不苟且偷生,遁入山林为匪,或者化为黑户当野民,怎敢如此放肆。
“大人,占城的白莲教众有八万多人,多是精锐之士,未见老弱病残。
领头的那一个,自称荡军大元帅,私下里,人们称其为难坨经主,会草木皆兵之术。
条件嘛,倒是没有跟我说,占了天水县城就不出来了,也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
不过我派人打探,好似这位难坨经主,并不是幕后主使,保不准,这人背后还有大人物。”
刘世壮知无不答,倒豆子一样说了一遍。
王旭听完,若有所思,低语道:“既不扰民,也不拉壮丁充斥军力,就这样占着县城不动了,有点意思啊!”
“大人,依我之见,莫非这位难坨经主是想诏安?”
秦云打马而来,在王旭身边低语道:“好多穷苦出身,打着替天行道旗号的山贼路匪,都喜欢在做大之后诏安。白莲教肯定是混不下去了,这位难坨经主手握数万精兵,又不想落草为寇,或者成为野民,诏安估计是最好的选择。
到时候,朝廷一旨册封下来,封几个七八品的武官,直接调这些人加入边军,去跟北境妖族作战,自然是皆大欢喜。”
“有可能...”
王旭微微点头,又道:“十里外扎营,先不急着进攻,看看白莲教妖人想搞什么花样。如今新军初成,对上白莲教精锐之师,哪怕有三倍兵力,也未必能轻易言胜,不打仗是最好的。”
“是,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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