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杜尚别是一座美丽而怀旧的城市,初来乍到的中国人会在这里找到八九十年代的感觉,没有高耸入云的摩天大楼和纵横交错的立交桥,只有方盒子一样的楼宇和笔直宽阔的马路,街上行驶的车辆也以进口欧洲日本老旧款式二手车居多,站在城市任何一个角落抬头望去,都能看到碧蓝天空下的皑皑雪峰。
文讷正耐着性子和古兰丹姆斗智斗勇,他们一家人入住喜来登酒店的时候,古兰丹姆以checkin的名义把女儿的护照收走了,文讷没有护照没有国际信用卡,手机也没开通国际漫游,杜尚别的网络硬件设施落后,想连wifi上网都是奢望,所以她只能从母亲这里打开突破口,拿回护照,偷偷回国,可是知女莫若母,古兰丹姆爱怜地对女儿说,这都是为你好,你不喜欢的话妈妈也不会强迫你,但人家小伙子真不错,多相处相处也没坏处,反正文文你又不上班不上学的,急什么。
言下之意是,不跟他谈出个结果来,短期之内你是别想回去了。
无奈之下,文讷只得答应和伊戈尔“多接触接触”,她想的是借机摆脱母亲的视线,寻找其他机会逃跑。
在长辈们的安排下,伊戈尔开车来酒店接文讷出去逛街,他的座驾是一辆黑漆锃亮的奔驰g越野车,塔吉克斯坦是发展中国家,人均年收入只有几百美元,还没有进入汽车社会,基本上有车的都是有钱人,能开得起奔驰g的,那是有钱人中的有钱人。
伊戈尔是个标准的绅士,对文讷照顾的体贴入微,殷勤无比,凡是前面有门的,必定抢先一步开门,对服务生门童也没有颐指气使,高高在上,礼貌用语不离口,出手就是大额小费钞票,而且看得出这一切都不是刻意伪装,而是来自从小的良好教育。
第一站是一家皮草行,伊戈尔把车停好,正准备绕过来打开车门搀女士下车呢,文讷早已跳了下来,哐的一声关上车门左顾右盼:“这儿是?”
伊戈尔请文讷进店小坐,片刻后服务员捧来一件貂皮外套和一双皮靴,文讷也是见多识广的,看得出靴子是小羊皮手工定做,外套是紫貂皮的,价值不菲,八字还没一撇呢,伊戈尔就送这么贵重的礼物,这是想干嘛呢?
“送给你的,杜尚别的天气就快冷了。”伊戈尔说,眼中闪着温柔的光彩。
“不,我不能接受,按照我们中国的风俗,接受贵重的礼物等于接受求婚。”文讷毫不客气的一口回绝,“谢谢你的好意,我该回去了。”
伊戈尔很尴尬,但很快调整了心态,微笑着说你不像是中国女性,倒像是更加自强的美国姑娘,好吧,礼物暂且放这儿,我带你去别的地方游览,现在回去的话你的母亲会觉得我招待不周。
文讷不好继续驳他的面子,只好捏着鼻子答应。
奔驰越野车在杜尚别空旷的马路上疾驰,伊戈尔和文讷侃侃而谈,他掌握三门外语,俄语英语和汉语,当然,说得最好的还是俄语,毕竟塔吉克斯坦曾经是苏联的加盟共和国之一,至今俄语也是官方用语之一,塔吉克斯坦人会说俄语,就跟广东人会说普通话一样,再正常不过,因为文讷不懂俄语和这边的塔吉克语,所以伊戈尔使用的是英语和汉语的混合语言,文讷的英语还可以,但她很少插话,一直带着礼貌的微笑在听,不时点点头。
“塔吉克斯坦九十年代曾经有过惨烈的内战,”伊戈尔注视着前方,放慢语速说着,“损失了很大一部分人口,其中主要都是男人,塔吉克斯坦因此性别严重失衡,男女比例曾经一度达到1:7,虽然现在没那么夸张了,但失衡还是很严重,因此在这里,男人属于稀缺资源,一个男人娶好几个妻子很常见……当然,法律是不允许的,但根本禁止不了。”
文讷淡淡地回应:“嗯哼。”心里却惊涛骇浪,心说不会吧,我妈不至于让我嫁到这里给人当姨太太吧。
“我不喜欢这样。”伊戈尔话锋一转,“我不想和我的朋友们一样沉沦,对我来说,妻子一个就够,而且我还有音乐,我想你也一样深爱音乐吧。”
文讷心说这是往志同道合上引呢,她眼珠一转,说:“音乐我当然喜欢,但不是生命中最重要的部分。”
“在我来杜尚别之前,正在和我的团队进伊戈尔没得到预想的答案,有些诧异,扭过头来看了她一眼,随即恢复平静,继续开着车说:“让我猜一下,或许是某个小伙子占据了你的心吧?”
“不,我说的是另一件事,比起音乐,我更喜欢救人。”
这回伊戈尔脸上是不折不扣的懵逼了:“救人?抱歉,我不明白你的意思。”
“来这里之前,我正在进行一宗案件的调查……”文讷搜肠刮肚,尽量使用英语来叙述,这是因为伊戈尔的汉语水平较差,理解不了案子的悬疑惊悚,果然,改用英语之后效果极好,伊戈尔完全惊呆了,以至于不得不把车停在路边,聚精会神来听文讷讲故事。
“可是,警察在做什么,这本应该是警察处理的事情。”伊戈尔听完,提出自己的疑问。
“警察。”文讷耸耸肩,“你觉得警察可靠么?”
伊戈尔深以为然:“没错,指望警察破案几乎是不可能的,杜尚别警察局的家伙们只顾着发财,我再清楚不过了。”
文讷心说晗姐姐,还有近江的警察叔叔们,对不住了,为了把故事讲圆了,我是不得不黑你们的啊。
“那么现在,你是急着要回中国了?”伊戈尔终于把话题拉到文讷想要的方向上。
“是的,调查小组迫切的需要我,那些被囚禁的女孩迫切的需要我们去拯救。”文讷一脸心急如焚,却又无能为力的闭上眼,一颗泪珠从眼角滑落,“而我,却被没收了护照,困在杜尚别,每天风花雪月。”
“别着急,我会想办法帮你。”伊戈尔说,开动汽车向前,聊起了轻松的话题:“对了,你信仰什么宗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