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淑娘看看一脸愁苦的大哥。
只比二哥大三岁,看着却比二哥大了十几岁。没出息,没担当,老娘活着一切听老娘的。老娘死了,一切听媳妇的。媳妇死了,他不知道该听谁的,就啥啥不管。
丁淑娘说道,“要我说,姑娘丑点没关系,没有嫁妆也没关系。必须要能干泼辣,着,还拱了拱手。
丁香道,“孙大哥放心,我会孝敬好师父和师母。”
然后就眼巴巴地看着他。
孙与慕知道她的小心思,说道,“说话算数,我会和你大哥共同进益。我也跟鲁大娘交待了,若家里买了牛肉,让她多拿些给飞飞吃。”
陶老太太眼睛是红的,不舍道,“若是实在吃不了那个苦,就回来。”
陶翁不赞同道,“那个苦都吃不了,还回来作甚?丢人。”
老太太气道,“你这不是把外孙往死里逼吗?不当军人,就跟着你学习,考举人,考进士。”
老太太说的是气话。
她也知道苏途那个老匹夫如今深得皇上信任,是光禄大夫,户部尚书,中极殿大学士。若外孙当文官,会被他拿捏的死死的。
但外孙没吃过苦,还不满十四岁就投身军队,她舍不得。
在这里跟老头子学习两年再投军不行吗?
孙与慕扶着老太太说道,“外祖说得对,我连那个苦都吃不了,还活着作甚。外祖母放心,再苦再累我都能坚持。”
他跪下给老两口磕了一个头,去前院上了马车。
本来他要骑马,可老太太死活不同意,说天太冷,怕把他冻着。
众人把他们送至大门外,陶老太太哭得很伤心。
陶翁劝道,“离得这样近,他过几个月就回来看你,哭甚哭啊。”
宅子一下静谧下来,别说老夫妇,连丁香都有些不习惯。
丁香在陶家呆到吃完晚饭才回家。
次日,老太太不好起来,鲁大伯去县城请大夫。
丁香每天都来陶宅侍疾。老太太醒来的时候在床边陪着说说话,递下汤药饭菜。老太太睡着了,她就去书房看书或是跟着陶翁学丹青。
七、八天后老太太才好些。
正月十五晚上,飞飞回来了。
丁香弹了它个脑瓜崩,“怎么才回来,孙大哥走前想见你一面都没见到。”
正月十六,丁立仁和丁利来从胶州回来了。
丁立春和朱家三口、秦海都给丁香带了礼物和信。孙与慕给陶翁夫妇带了礼物和信,居然还给丁香带了一个小海螺摆件。虽然是哄孩子玩的,丁香还是很喜欢。
孙与慕被编去朱潜的手下,对外没说真实身份。还跟朱战、孙与皓、钱雷等人去丁宅玩过……
丁立仁道,“仙子贝还活着。怪不得叫仙子贝,又好看又稀少。”
丁利来又道,“孙公子去了胶州后,虽然还是牛皮哄哄的样子,却比在这里好多了。去咱家完的时候,用咱家的碗吃饭。他也不是不能用别人家的碗吃饭嘛,装得多爱干净一样。”
小少年对孙与慕颇多意见。
丁立仁笑道,“这就是到哪个山头唱哪个歌,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在这里他能讲究,因为他是陶翁的外孙。到了军里他便不能讲究,否则呆不下去。”
丁立仁一回来就投入到紧张的学习中,丁钊又带他去县城报了名。
今春他要下场,李先生和丁壮父子没巴望他今年就高中,只是让他去长长见识。
夏员外还想给丁立仁当担保人,丁壮直接拒了。
偶尔丁香会带他去向陶翁请教。
正月底丁珍回来了。
小姑娘比之前稳重多了,没敢再去找洪小哥买灯笼。也很少出家门,大多是丁香去她家找她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