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第六个莎莉(1 / 2)

 <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b>“我不太确定,莎莉,但我有理由相信你的问题之一可能是多重人格症候群。。。”在罗杰的诊所里,莎莉和罗杰在办公桌前彼此对坐,金斯顿则在办公室边来回走动,莎莉看了看金斯顿,她怯懦地往边上移了移。而罗杰立刻示意金斯顿坐下,“你说你不记得探访你的继父,你也许是对的,因为当时当家作主的很可能并不是你,而是你的另一个人格。”

金斯顿显然只是很勉强才被罗杰的话说服,他依然怀疑地看着莎莉,莎莉眼神躲闪、双肩绷紧,罗杰叹了口气,转向了金斯顿,“警探,如果你一直不能配合,那么我只能请你稍后观看录像带了。”

他英雄救美式的举动让莎莉对他更多了一份依赖,她的表情有了细微的转变,这是一个侧面取景的镜头,罗杰和莎莉都在景中,但观众的眼神自然地汇聚到了莎莉身上,莎莉的面部表情明确地传递出了她对于罗杰的爱慕,而罗杰和金斯顿都留意到了这点。

金斯顿看来更加怀疑莎莉和罗杰的关系了,但他并没有表现得太明显,而是勉强自己坐了下来,但即使如此,莎莉也不能放松到进入催眠状态,罗杰只好把金斯顿赶出了房间,“你可以通过录像带回看。”

这是一段罗杰和金斯顿的冲突戏,但镜头远处的莎莉一样很有存在感,当罗杰和金斯顿对峙时,她转过头来迷茫朦胧地看着金斯顿,在那么一瞬间,她的气质完全跳脱出了莎莉本人的懦弱、平凡,而变得神秘又邪恶,似乎在莎莉的表象下,有另一个平静的行凶者在窥视着金斯顿――而她甚至还微微笑了一下,这一笑使得‘莎莉’更有魅力,但同时也让她的整个多重人格症候群变得没那么可信了。

在这一瞬间的交流中,金斯顿看起来更加深了自己的怀疑,但他把眼光调回罗杰脸上时,观众却又可以从他脸上读出他的思绪:金斯顿认为罗杰已经彻底迷恋上了莎莉,在这件事上,他已经不可救药了。

“好吧。”他说,被罗杰推出了办公室,“我等着你的录像带。”

剧情在此分为了两条线,第一条是罗杰一次次和莎莉的治愈性谈话,在莎莉对过去的回忆中,观众清楚地看到她的四个人格是因为怎样的原因而逐渐分裂出来,第二条线则是金斯顿对这桩杀人案的调查,还有莎莉的多重人格症候群在当地激起的热潮,当然,还有一次又一次的庭审――莎莉因为这疾病成为了当地居民同情的对象,而金斯顿却越来越怀疑这所有的多重人格症候群只是她的谎言,通过走访莎莉的童年邻居、前夫、朋友和同事,他勾勒出了另一幅莎莉的生活图像:在这幅图像中,莎莉的继父虽然为人粗鲁,但并没有莎莉回忆中的家暴行为,相反,他和莎莉的母亲关系不错,莎莉的母亲患有忧郁症,他对她一直都很包容。

因为莎莉幼年的经历,她对性爱感到恐惧,所以分裂出了代表她的贝蕾。而娜拉的分裂则源于莎莉前夫的庸俗,莎莉的前夫拒绝和她有精神层次的往来和交流,他们之间只有兽性的交往,事实上,莎莉的前夫是贝蕾为她勾搭来的,所以,当莎莉发觉自己和丈夫毫无共同语言,丈夫对她的梦想完全没有兴趣的时候,她分裂出了娜拉,一个学识渊博的图书馆员。――但金斯顿的调查证明,莎莉的前夫对她照料颇周,而且本人是大学毕业生,这在影片的时代背景中,足以表达出他的博学了。

而莎莉在生产后分裂出了戴芮,因为她母亲一直患有忧郁症,无法很好地照料她,导致莎莉和孩子们相处时总是紧张不安,她不知道该如何给予孩子们一个正常的童年,这份对于自己童年缺失的焦虑,促使她分裂出了最为天真善良的戴芮,戴芮本身就是孩子,她总是无忧无虑,但也显得笨拙无知,一些对于娜拉来说轻而易举的问题,完全超出了戴芮的知识范围。但戴芮也是唯一一个一直保持清醒的意识,虽然她不能总是掌握主导权,但其余人格掌控身体时,戴芮总是在她们身后掌握着她们的做法。

“戴芮,”罗杰语气和缓地说,“很高兴我们又见面了――”

不能不说,克里斯托弗的演技不错,他把自己对戴芮的爱慕和罪恶感都掩藏得很好,肢体语言克制,但眼神依然狂热执迷,比起罗杰对待贝蕾的轻视和心动,对莎莉的怜悯与疏离,对娜拉的戒备,克里斯托弗的确在两个人的对手戏中演出了多角恋的感觉。他获得奥斯卡最佳男主角提名也算是实至名归,罗伯特认为他是配得上这个提名的,然而,和珍妮弗洒脱自如的人格转换相比,作为方法派大师来说,罗伯特到底还是有偏向的――正因为他是方法派大师,他才能欣赏到珍妮弗表演中的含金量。

事实上,在多重人格这种角色的表演上,大部分制片方都会选择表现派的演员出演,甚至于说在好莱坞,这就等于是找外援――虽然表现派和体验派一直都是各有高手,但毫无疑问,好莱坞的体验派、方法派大师一直是层出不穷,而说起表现派,那就首推英国演艺界了,英国演艺圈的演员多数是科班出身,运用精妙、到位的表情和出众的台词功底来塑造戏剧性、魅力十足的角色,比如说朱迪丹奇就是很好的例子,还有杰瑞米艾恩斯、玛吉史密斯,都是英伦表现派大师级人物,他们的角色都很有腔调,很有魅力,但又清楚地让人意识到这是影视角色,和观众的距离感较强。而在多重人格角色的塑造中,选用表现派演员是很有便利性的,比如说莎莉,如果用表现派来塑造的话,可以轻松地塑造出五位个性截然不同的女性,但弱点就是表演痕迹较强,观众无法联系到实际,少了一份体验派能提供的亲近感和代入感。

但即使有这样的弱点,考虑到演员的负担,表现派演员仍然几乎是唯一的选择――只有方法派演员才知道,对于方法派来说,要吃透、模拟一个角色,并不是那么简单的,由于剧情中设定的多重人格真正是独立人格,而非一个人的几个侧面,这就等于要做五份功课,吃透五个角色――这还不算结束,在表演中还要能够自如地瞬间切换五种表演状态,也就是说,珍妮弗在表演中几乎不需要建筑角色,即使是对罗伯特来说,这也几乎是不可思议的。虽然方法派号召让演员在表演中一直维持着角色状态,也就是说,演出租车司机时,一直保持出租车司机的状态,就把自己当个司机来生活,但事实上在日常生活中依然有很多因素会让你有些出戏,在上镜以前,总是需要一定的时间,不多,几分钟就好,让演员协调状态,调整成电影里的角色,再投入去表演。

能不能毫无准备地切换呢?罗伯特又一次按了暂停,他试着模仿了一下,在自己的表演生涯中两个刻骨铭心的角色中进行切换――《出租车司机》中的特拉维斯和《教父》的维托柯里昂,即使三十多年过去了,这两个角色依然在他脑中萦绕不去,往往是他午夜梦回中的‘自己’,这就是角色在方法派演员心中留下的痕迹。

“你在和我说话吗?”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的,那个矛盾的特拉维斯又回到了德尼罗身上,他对着那面无形的镜子,念叨出了《出租车司机》的经典台词,然后迅速地切换到青年维托的精神世界――

“nah。”德尼罗摇了摇头,自嘲地笑了起来:毫无疑问,他笑场了,这两个角色是如此的不同,他不可能上一秒是个迷茫而愤世嫉俗的出租车司机,下一秒又是那个野心勃勃的青年教父。

“这女孩值得影评人们的疯狂吹捧。”他无意识地摩挲了一下《综艺》的封面,这本杂志上刊登的影评罗伯特最近已经看了好几遍了。“我还拿不准她是怎么做到这点的,她完全呈现出了方法派的效果,这绝不是表现派――而且她今年才25岁,这是她的第一部艺术片……但可以肯定的是,之前她演过太多商业片了,如果她能多演些有艺术性的影片,《第五个莎莉》会在评论界和业界掀起比现在更大的风暴,她会得到远比现在更多的赞誉――是的,现在这些夸奖对于她办到的事来说完全还不足够,不过当然,好莱坞从来不缺少被埋没的天才,对于大部分表演权威来说,珍妮弗在商业上实在是太过成功了,但不论如何,即使他们不对外承认,也没法骗过自己,这女孩的确做到了我们都做不到的事……”

他又按下了播放键,摸着下巴饶有兴致地观赏起了珍妮弗的表演,克里斯托弗的表演质量也很高,但在珍妮弗的‘表演奇迹’下,他的上佳表现被压制得暗淡无光――起码对于德尼罗来说是如此,毕竟,克里斯托弗那个层次的表演,他可以轻易做到,甚至自忖由自己去搭戏的话,真实的苍老感,和戴芮对比的背德感都会更加自然,效果更好。但假设把莎莉转变性别给他演……也许用燃烧自己的决心,他可以做到一口气吃透五个人格,但要像是影片中这样在一个长镜头里完成切换,他知道起码现在他是完成不了的。

“嗨,罗杰。”戴芮微笑着打断了罗杰的话,她拍了拍身边的座垫,“坐到我身边来好吗――我好想念你。”

罗杰有些挣扎,他忧虑地瞟了摄影机一眼,像是在担心自己会做出什么不得体的举动,但最终还是咽下了反对的话语,坐到了戴芮身边。

戴芮把头靠上了他的肩膀,“我终于能和你说话了――我一直看着你,但我说的话你都听不见。”

在被囚禁于罗杰诊所的时间里,戴芮对罗杰也产生了对于长辈的依恋和信赖,他们的关系并不存在男女肉欲的成分,对于戴芮来说更像是一份亲情,而对于罗杰来说则是一份危险又吸引,让他奋不顾身飞蛾扑火的迷恋。但在戴芮跟前,他把自己控制得很好,他让戴芮靠了一下,便抽出了手,“我也……很想念你,戴芮,但我们可以之后再聊天,现在我需要你配合我回答一些问题――你一直都能看到别的人格在做什么吗?”

“是的。”戴芮点了点头。

“那么你能告诉我,上个月2号――也就是莎莉跌进水里的那天,你们都做了什么吗?”

莎莉在上个月患了一场感冒,同时还介入了一场公车纠纷事件,罗杰这是在测试戴芮是否真的对于任何事件都有意识。

“那天莎莉休假,一开始是贝蕾,她在百乐门歌舞厅寻欢作乐,然后莎莉回来了,她想回家,所以我们上了公车。”戴芮很清晰地回忆,“在公车上有人对莎莉动手动脚,莎莉感到害怕,金妮就出来把那人教训了一顿,她做得有些过分,所以我去了警察局,出来以后我很想玩水,所以我跳进了湖里,但娜拉讨厌水,她说我们不会游泳,她把我使劲推出去,最后莎莉又回来了,她不知道我把衣服放在那里,以为自己又一次试图自杀,就那样冲回家里,最后她得了感冒。”

镜头切换到了法院,法官和陪审团饶有兴致地观看着录像带,罗杰对着录像带讲解,“公车司机和当地居民的证词证明了波特小姐的话,这说明波特小姐具有解离型人格障碍,她无法决定自己在某一时刻的所作所为。”

莎莉也一脸震骇地望着录像带中戴芮的说辞,罗杰看了她一眼,继续说,“也无法保有这方面的记忆,所以当她供称对于案发当日下午的行踪毫无记忆时,她并没有说谎。她没有保有记忆,但戴芮波特小姐有。”

在观众席中,金斯顿露出了不舒服的表情,莎莉则坐在证人席上,有些骇然地看着电视机,像是还无法接受自己体内有这么多个人格的存在。法官问道,“那么你能让戴芮波特亲自陈述她的口供吗?”

“在这么多人的环境里,也许莎莉无法放松到切换人格,”罗杰说,“但我有一份录像带――”

他出示了另一份录像带,戴芮在罗杰的询问中回忆着当时的情景,“莎莉一直和赖瑞,她前夫,有关于赡养费的争执,赖瑞也想从她那里要回他的订婚戒指,还有他希望由弗瑞德来出莎莉的生活费,我不知道为什么――”

她有些厌烦地说,“我真的不关心这些事,你知道,就只是听着而已。这些事通常都是娜拉来处理,她的立场更坚定,也更有知识。那天下午,莎莉和赖瑞约在弗瑞德家附近讨论他们的赡养费,赖瑞说要把一切做个了解,我们到了附近,赖瑞一直没有来,然后我们看到一个父亲在打他的女儿,这个情景不知道为什么触怒了金妮,她忽然跑出来,说要去找弗瑞德报复,我一直在劝服金妮回去,因为我不想她惹来麻烦。但金妮一定要找到弗瑞德――我们到弗瑞德公寓门口的时候,门并没有关,我看到地上有一滩颜色很深的液体,但金妮忽然捂住了我的眼睛,她让我‘别看’。”

戴芮甜美的声线模仿着另一个粗鲁而有些苏格兰口音的腔调,“金妮说,‘ate,这不是你该看的,让我来处理’。”

录像结束了,陪审团们兴致勃勃地交头接耳,法官也露出了沉思之色,她又转向了罗杰,“医生,那么你能否提供给我金妮的询问录像呢?”

“金妮是个很危险的人格,”罗杰说,他又拿出了一卷录像带,“到目前为止,我们只打过一次交道,无法形成有效沟通。”

在录像带中,金妮依然穿着病号服,但她正疯狂地和医护人员缠斗,破坏着病房中的家具,就像是野兽一样危险而暴力,她的双眼在有些模糊的画面中闪闪发亮,透露着纯粹的嗜血和疯狂。罗杰在画面边缘大喊着她的名字,但对局面毫无帮助。

人群的兴趣更大了,莎莉开始不安地前后摇晃,法官和陪审团都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金斯顿的眉头越皱越紧,忽然间,莎莉扶着头呻吟了起来,当她放下手时,浑身的气质又有了转变,嗜血、狂野的眼神重新出现在人前――没有任何说明,也不需要说服自己,观众便可以毫不犹豫地确认,‘金妮’现身了。

“放开我,”金妮低沉地说,开始猛力拉动手铐,“放开我!你们以为你们在看什么?啊?你们这群婊子……”

污言秽语滔滔不绝地从她口中吐露,她的狂暴和粗野,与刚才莎莉的自卑、怯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几个法警连忙上前控制住了金妮,庭审陷入了一片混乱,在几个艺术性的剪接后,法官重重地敲了敲木槌。

“肃静。”他的声音做着旁白,画面则是莎莉的前夫,一个身材矮小的汉子被押入了警署。“鉴于案发时,莎莉波特小姐为限制行为能力人,她的证词无效,针对她的指控也不予成立。”

伴随着金斯顿对前夫赖瑞的审讯画面,电视新闻做着报道,“警方已经介入调查赖瑞波特的犯罪嫌疑,在现场发现了符合他尺码的鞋印……缺乏不在场证明……da表示,如果莎莉波特能够治愈精神疾病,找回‘金妮’的记忆,那么她的证词将被采信,也许她能洗脱她的嫌疑,把前夫送上绞刑架……”

“莎莉,我需要你尝试着和贝蕾对话。”画面再一次清晰了起来,罗杰在病房中和莎莉对坐着,莎莉面前摆了五个茶杯,“你们可以一起喝喝茶,你觉得怎么样?贝蕾喜欢红茶不加牛奶……在你心里,贝蕾现在正坐在你对面……”

这里进入了一个特效画面,以罗杰的身躯为屏障点,从他左侧拍出时,莎莉好奇而羞涩地打量着对面,而从罗杰的右侧身躯拍出时,贝蕾则画着浓妆,有一下没一下地摆弄着小咖啡匙。

“嗨……嗨,”莎莉低声说,“我是莎莉,莎莉波特,也许你知道我。”

贝蕾的神情有些触动,“我是贝蕾,我终于认识你了。”

在罗杰的主持下,她们谈论到了贝蕾的第一次觉醒:当莎莉在体育课上打量男孩子们,心中因为自己被吸引而感到害怕又羞耻的时候,贝蕾就醒来了,但一开始的几年中她没法取代莎莉,只能透过莎莉的眼睛观望世界。贝蕾第一次拿到主导权,是在莎莉和赖瑞的交媾中,莎莉害怕得无法面对,于是贝蕾取代她和赖瑞翻云覆雨,成功地诱惑了赖瑞。

这个话题让罗杰很不自在,并不止因为贝蕾毫不避讳的粗俗谈话,也因为莎莉对性的憧憬和吸引,让他想到了戴芮和自己的关系。贝蕾似乎也看透了这一点,当罗杰告诉莎莉,她不需要为自己的性需要而羞耻,性不是可怕、暴力的侵犯,而是人类本能的需要,鼓励莎莉抛开幼时阴影时,他的表现让人几乎不忍看――虽然他这么告诉莎莉,但明显,罗杰因为自己的需要而羞耻。

然而,不论如何,罗杰的治疗还是收到了效果,通过罗杰和莎莉衣着更换暗示出的多次见面以后,莎莉终于开始尝试着使用贝蕾购买的情趣用品,当她以莎莉的身份品尝到第一次高潮的那一刻,莎莉和贝蕾的人格完成了融合,在莎莉的幻觉中,贝蕾微笑着张开双手拥抱上来,消失在了她的身体里……

“god,我对赖瑞感到抱歉。”莎莉对罗杰倾诉着自己的情绪,“有那么多次,赖瑞指责我和陌生人眉来眼去,而我感到莫名其妙,我们总是为此吵架。我现在才知道原来他说得一点都不假……”

她顿了顿,忽然有些羞涩地说,“罗杰,你的上衣很好看。”

在融合了贝蕾以后,她已经不再害羞表达自己对罗杰的好感了,反而是罗杰有些措手不及,他讷讷地道了谢,“谢谢你,那么现在我们和娜拉谈谈,好吗?”

是的,随着莎莉病情的好转,罗杰治疗的脚步反而也越来越迟疑,他开始做出春梦,在梦中他先是和戴芮缠绵不已,但稍微找到一点理智以后,立刻把自己性欲的对象调整成了贝蕾,可在罗杰幻想的高潮中,最终,他身下的女人还是成了戴芮……这一段迷幻、唯美而热烈的床戏张力十足,虽然罗杰身材有些走形,但他的气质和他和贝蕾、和戴芮彼此强烈的吸引力,却能让人忘了这一点,而是沉浸在罗杰痛苦、酸楚却又不能自拔的迷恋中。

“不能不说。”罗伯特在这一段也微微点了点头,“克里斯托弗在这一幕的表现还是不错的,起码在珍妮弗的表现中,他还是维持住了自己的存在感……随着莎莉的一步步治愈,罗杰反倒是一步步走向了崩溃,这条线有些薄弱,但很有趣。”

是的,就如同罗伯特感觉到的那样,随着莎莉的好转,莎莉周围人的世界似乎反而都走向了低调:罗杰沉浸在自己的心结中无力自拔,莎莉的前夫赖瑞身染谋杀嫌疑,而金斯顿也越来越怀疑莎莉是伪装精神疾病,真实目的是为了谋取赖瑞的家产。因为赖瑞入狱后,作为他的继承人,莎莉的双胞胎儿女会继承全部财产,而如果同时莎莉恢复正常的话,她将会以监护人的身份得到赖瑞的财产。

“听着,罗杰。”在莎莉工作的小咖啡馆,金斯顿坐到了罗杰对面,“赖瑞告诉我,那天是莎莉打来电话,约他在弗瑞德的公寓见面,莎莉爽约了,他和弗瑞德谈了一会――脚印就是当时留下的,但当时弗瑞德还好好的,事实上,他们还达成共识要把莎莉送进福斯特精神病院,会谈的气氛还算是友好――你明白我的意思吗?罗杰?”

罗杰在金斯顿跟前似乎总是有些心虚,他喝了一口咖啡,“金斯顿,法医检验的结果告诉我们,杀死弗瑞德的是个矮个子男人――女人没有那么大的力气,劈出那样的伤痕,犯罪心理学的检验结果也表示凶手是典型的alpha男性,女性很少在确认凶手死后还那样对待尸体――即使是金妮也不会,金妮一旦确认自己已经脱离危险,就会停止攻击――da也确认这事不可能是金妮干的。”

――他在说谎,观众意识到了这一点,因为在之前的接触中,罗杰已经发现金妮是性别认同障碍患者,也就是说,金妮认为自己是被困在女人身体里的男性,她会定做男装,穿男鞋。所以,虽然电影没有点明,但实际上观众知道罗杰也意识到了这一点:鞋印可能是金妮留下的,人也可能是金妮杀的。也许罗杰不愿意承认这一点只是因为不想戴芮进监狱。

“看,”金斯顿根本没理会罗杰的辩解,他认真地盯着罗杰,“你知道我在说什么,伙计,那娘们在利用你,用她特有的方式。你已经为她分崩离析了,这我看得出来,但她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好影响,罗杰,记住我的话,她不会给你带来什么好影响。”

罗杰抿了抿唇,没有反驳,而是神色复杂地看着金斯顿起身离去,他缓缓地咀嚼着口中的华夫饼,镜头慢慢拉远,在空荡荡的咖啡馆里,罗杰看来前所未有的孤独和疲惫。

治疗还在继续,莎莉已经变得大胆而风趣――她融合了贝蕾和娜拉,每多一个人格融合进去,她就多了一份记忆和知识,也变得更加丰满和有趣,现在她该融合戴芮了,而罗杰因此而变得郁郁寡欢,双眼下方的眼袋和黑眼圈让让他看起来更加苍老了,反而是戴芮和莎莉都很期待这次融合――罗杰带着莎莉在游乐园里玩耍,虽然他心事重重,但莎莉却明显在享受着自己的时光,而当罗杰把莎莉带到了旋转木马跟前时,他明显依依不舍,反而是莎莉迫不及待地奔向了旋转木马――这是她生父在失踪前带她来过的最后一个娱乐设施,而莎莉在生父失踪后再一次来到游乐园时,想坐旋转木马,却被继父呵斥了一顿,莎莉在大哭中看到了母亲恐惧的脸,意识到她的童年已经提前结束了。

“莎莉。”罗杰忍不住叫了一声。

当莎莉笑着回过头时,他又挤出了笑脸,“没什么,去吧。”

在莎莉放肆的笑声中,木马一圈又一圈的旋转着,罗杰不舍地望着莎莉的身影,他甚至产生了幻觉,在幻觉中他看到了戴芮深情地对他挥手道别,转身从后头温和地抱住了莎莉,消失在了她的身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