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然而却在此时,她破天荒地接到了一封请柬。
她向来是个好脾气的好孩子,打算干脆就此结束对各国的巡视算了,有时间去找找紫微老不死和耶律询如,杀了许平然,然后回转帝歌。
景横波听闻之后,对自己荣膺大荒头号“拒绝往来户”深表遗憾。
从浮水的血与火中走出的女王,现在已经是整个大荒王族最不欢迎的客人。王室不欢迎她来又不敢拒绝她来,据说无数王族关在宫里对着各种神像拼命磕头,希望女王陛下巡视中头脑一昏,忽然忘记自己的存在。
至于浮水将来命运如何,顺其自≧an≧shu≧ba,≌ans︾≠m然吧。
浮水王室被屠戮一空,临近浮水的落云自顾不暇,与之国土接近的易国沉铁,自然难免要去分一杯羹,景横波已经着人通知易鄯和铁星泽。
虽残忍,却不悔。
只有断绝这个邪恶家族的存在,令这件事成为永远的秘密,她才能稍稍安心。
当危机滋生,只能以最残忍的手段迅速斩草除根。她不知道浮水王室是否都参与了这些膏丸的制作,却相信任何人都喜欢走捷径,一旦有了一个可以控制别人的好法子,谁也不会放弃。
然而毒品这东西,绝不能令其在大荒土地上蔓延,她来自现代,知道这东西拥有的足可毁灭一切的力量。
如果不是发现了那些小瓶,她无意对任何王室造成绝灭性后果,毕竟杀戮引发的,可能是更多的暴动和更纷乱的大荒。只要一个王室愿意臣服帝歌,并维持好辖内统治,一动不如一静。
这道绝杀令,是景横波下的。
大荒震动,各国王室人人自危。
大半个月后,浮水王室能够继承王位的所有人,统统暴毙。
……
远在浮水边境巡视边军的六王子,得到消息想要回去继位,却在出营帐的那一刻,被强弩射杀。他是浮水王室拥有一定势力的男性继承人中,最后死亡的一个,那时候,距离巫咸之死,已经过了半个月。
五王子在自家后花园被毒虫毒死。
四王子住在城外别庄,星夜策马往王城赶,却在经过一道狭窄转弯时,收势不住,掉进了路边水沟,竟然在浅水沟里淹死。
三王子还未来得及起身,就被砸破屋顶从天而降的巨石压死。
浮水王世子在带兵赶往王城的路上,被杀手伏击,堕马身亡。
当夜,暗影蹁跹,刀光如电,刚刚乱起的浮水王城,迎来了一场毫无预兆的集体暗杀。
出了寝殿后,她又去了一趟专门留存王族记录的宗人司,取出了浮水王族的全部资料。随即便和宫胤裴枢等人,趁着宫中大乱时机,出了王城。
景横波拿走了那些单据,带走了几个瓶子,然后,点着了一把火。
尤其那些单据里,还有帝歌的购买记录,好在因为路途遥远,数目不算多。
景横波想到巫咸将这些东西藏在这里,暗夜里数着瓶子,计算着用其中多少攻陷一个国家,就觉得不寒而栗。
用这东西来戕害各国王族,实在比派出百万大军还狠毒,软刀子慢割,一刀刀淋漓带血。难怪落云王室对于浮水王室的很多要求都无法拒绝。
现在景横波手里这个,比普甘的万寿丸和黄金丝更加精炼纯粹,想必也更有价值,看巫咸小心翼翼藏在寝宫宝座下的态度,这东西一定只用来特供各国王族。
这是万寿丸和黄金丝的升级版,也就是当初真正致明晏安失败的罪魁祸首,在现代,这东西,叫毒品。
一直以来觉得浮水和落云关系好得异乎寻常,而且落云部似乎有点受浮水钳制的倾向,两个相邻部族,国力疆域都差不多,也没有打败仗要称臣纳贡的说法,何至于一个对另一个低头,原来浮水是靠了这个。
再看箱子底部,有一些单据记录,发往落云、易国、姬国、乃至帝歌都有,尤其以落云记录最多。她掂着小瓶,心中恍然大悟。
她趁乱回了一趟大王寝殿,看了看那宝座下的机关,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地面震动的原因,那导致浮水大王王后和昀贵妃死亡的绿矾油池子裂了,那些足可将人腐蚀成白骨的绿矾油泄了一干二净,干了的池子露出了底下的设计,居然是可以活动的双层设计,一边是绿矾油,一边存放着很多箱子,景横波打开一个精致的箱子,发现里面都是白玉小瓶,显然东西十分珍贵,而且小瓶底部都有专门的秘密敕造字样,景横波嗅见了一股熟悉的气味,打开一瓶,里面都是丸子,色泽发黑,她嗅了嗅,脸色神色顿时古怪起来。
裴枢点点头,景横波叹口气,王室终结者又要多一项纪录了。
外头很乱,士兵们狂奔来去,但却奇怪地没有往这里来,有的奔向宫门,有的奔向大王寝殿,景横波若有所悟,指指那里,“死了?”
刺鼻的烟气扑来,景横波咳嗽几声,回头看看裴枢等人,发现少了昀贵妃。
……
景横波不知道的是,就在这一刻,远远守在王城之外等着接应的孟破天,正在仰头发呆,然后看见了从高空掠过的几个古怪的人影。
众人都默然,脸上表情复杂。
好半晌她才舒了口气,笑道:“可算宰了这魔头了。”
心里始终有种奇怪的感觉,似放心,似茫然,这个阴魂不散的心腹大患,一直也算她心头阴影,莫名其妙的仇恨,再突如其来的死亡,一切都来得太快,以至于她觉得不真实。
如今,她看见了这个伤疤。
那道伤疤,是她给斗篷人留下的纪念,那次在易国与翡翠部交界处,她和宫胤在马车里被斗篷人追杀,马车落下山崖之前,她操控一根木棍,刺伤了斗篷人,留下伤痕的位置,非常要紧,她一直牢牢记着那个伤处,以此作为将来确认斗篷人的证据。
景横波凝视着那伤疤,半晌,虚脱般地扔下树枝,长吁了一口气。
她忽然停下手,面前是一截背后的尸块,在下腹处,有一处淡淡的圆形伤疤。
“我不放心……”景横波喃喃道,“这人太会搞事了,我必须确认他真的死了……”
景横波捂着鼻子,用树枝不断拨动那些躯体碎块,耶律祁上前拉开她,道:“别看了,太恶心。”
似乎没什么可以疑问的,斗篷人面对的是宫胤耶律祁联手,在不止一双眼睛注视下,死于爆炸之中,千真万确,无可怀疑。
就这么死了?
景横波心中有微微的茫然,斗篷人死了?
景横波忍着呕吐的欲望,蹲下身,在一块残肢上拈起了一片没被烧毁的绸缎,黑色绸缎边缘微微卷起,似乎正是斗篷人所穿斗篷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