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若兰和马克先生被安排在一个无意间发现的溶洞里,洞外是一个深达百余米、宽仅十五米的大峡谷,两岸峭壁如削、峡谷流水拍岩,声如惊雷。洞口两侧奇岩怪石,古树青藤,清幽迷人。洞内倒悬的石钟乳造型各异、千变万化,有的似片片浮云,有的如座座莲花,让人不禁感叹造物主的神奇和伟大。
这个溶洞由数个大小不等的洞室组成,地形错综复杂,很多地方深邃黑暗,令人望而却步。他们所处的位置在一个较小洞室内,洞室中有天然形成的石桌与石凳。
与小洞相连的是巨大的可以称之为广场的洞室,在这个大洞室中还有一个一落千尺地狱般的竖井,不知道通向何方。一条蜿蜒的地下河沿着广场一侧静静流过,金昊刚把她带到这个溶洞里,她就迫不及待地在这条地下河边好好梳洗了一番。
林若兰第二十次焦躁不安地站起来,倚在小洞室的门口壁,翘首向黑暗的外洞眺望。
马克先生轻声地安慰她:“不要着急,我相信他们很快就会出现在你面前的。”
林若兰叹了一口气,回头望着放在洞深处的一个大装备袋,心里没着没落地。金昊和程小鹏把这个装备袋放在这里的时候,天还没有黑,而现在已经是深夜十二点了。
她无数次想到洞口去看看,却在每次迈出腿时想到金昊临走时的嘱咐:“不要走出洞口,我在那里布设了诡雷,万一被你踩到就糟了。听话,乖乖等我回来。”
经过了一番折腾,马克先生已经明白他的鲁莽行为招致不可弥补的恶果,尽管他心里也非常希望能到洞外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但他立即告诫自己:“不要再给这些年轻军人惹麻烦了!”
洞外突然传来轻微的咔嗒一声,林若兰和马克先生立刻紧张地坐直了身体。但很快外洞就传来一声婉转的鸟鸣,林若兰惊喜的跳了起来,这是金昊和她约定的暗号,她拿起石块,在洞壁上叩击了三声,立刻,洞外传来轻微而杂沓的脚步声,队员们在金昊的指引下绕过诡雷向洞内走来。
林若兰迎到洞口,通过夜视仪的帮助看到陈剑峰被鲜血染红了的裤腿,她掩住嘴低低地惊呼了一声。
陈剑峰苍白地没有半分血色的脸上露出一个微笑,“没事,只是小伤。”
金昊抬腕看了看表,回头命令队员:“抓紧时间休息!现在是十二点三十分,凌晨五点准时出发!”他转头对林若兰轻声说:“告诉马克先生请他抓紧时间休息,我们明天早上五点会带他去看他想看的东西。然后,你也去睡觉,太晚了。”
队员们礼貌地向马克先生点头示意,然后胡乱的吃了一块压缩饼干,连湿透的作战服都来不及拧干,就和衣躺在冰冷的石头上进入了梦乡。
陈剑峰背靠着洞壁坐下,卷起裤脚检查伤口,金昊打开强光电筒,从急救药包里拿出绷带和消炎药粉。因为连续高强度的作战和奔跑,伤口缝合的部位已经迸开,血水顺着被雨水泡得发白的伤口向外涌出。金昊准备重新缝合,被陈剑峰阻止了,“别缝了,明天可能还会裂开,绷带裹紧一点,凑合一天。”
林若兰向马克先生转达了金昊的意思,无声地走过来接过手电筒,金昊在伤口上撒满消炎粉一边利索地包扎伤口一边轻声道:“不是让你去睡觉吗?”
“嗯,我马上就去。”林若兰轻轻地应了一声。
陈剑峰见她没有离开的意思,漆黑的眼眸里泛起奇异的波澜,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道:“赶快去吧,不然他该心疼了。”说着向金昊一努嘴,微笑起来。
林若兰被他说红了脸,悄悄瞄了金昊一眼,后者正微笑着看她,用口形对她说:“快去。”她只好把电筒交给一直守在旁边的程小鹏,回到洞室一角铺满茅草的“床榻”旁,面向墙壁和衣躺下。
金昊包扎好陈剑峰的伤口,去看龙飞,他早已沉沉睡着,程小鹏帮忙解开他的作战服,露出受伤的左肩。龙飞的伤口已经被雨水泡得发了炎,整个左肩部不可救药的肿起来。在手电筒的照射下缝合的部位泛着油腻腻的白光。
金昊帮龙飞的伤口消了毒,重新上药打绷带,钻心的疼痛只让熟睡中的龙飞轻轻哼了一声,完全没有醒来的意思。陈剑峰从程小鹏手里接过手电筒,轻声说:“去看看豺狼的伤,然后你也赶快休息。”
程小鹏紧走几步去帮睡得如同昏迷不醒般地马平料理伤口。
陈剑峰轻声说道:“我们的弹药不多了,更糟糕的是我们还有四名伤员。突袭坠机点是一场硬仗,还要随时防备特种兵从背后摸上来,情况不是太妙呀!”
金昊指了指角落里的大装备袋说道:“弹药不是问题,伤员也是我最担心的问题,我和程小鹏在坠机点外面侦察了很久,画了个草图。”他看了看陈剑峰毫无血色的脸颊,把要说的话咽了回去,“你先休息吧,凌晨四点三十分咱们再一起商量行动方案。”
陈剑峰也确实有些支撑不住了,困意袭来,背靠在洞壁上很快入睡。来回奔波,疲倦已极的金昊也靠着洞壁睡着了。<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