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扬轻抚她后背，柔声道：“说吧，我很乐意成为你最信任的人。”

曾璇将脸在埋得更深了：“我有点怕，怕说了之后你会骂我……”

萧扬哑然一笑，道：“傻瓜，无论是骂还是不骂，我都不会改变对你的看法的，因为曾璇在我萧扬心里已经固定了形象，不可能会再改变。”

曾璇猛下决心，仰首道：“你知道慕容掠嘴里的‘惩罚’究竟是什么意思吗？”

半个小时后。

在曾家二楼的客厅里，萧扬和慕容掠对面而坐，后者手中端着一个高脚杯，目光盯着杯中晃动的红酒。

“人总会以自己的利益为优先，我这么说，你会不会觉得有问题？”

“你要是希望我为自己分辩一下，恐怕要让你失望了。”萧扬耸耸肩，“这是人的本性，无可辩驳。”

慕容掠眼皮微抬，看向对面这个一脸无所谓的年轻人，说道：“坦白说，我不信你在这短短的几分钟能让我放弃对她的惩罚。”

“你要求转移你的注意力，这很简单。”萧扬轻松地靠坐着，右手搭在靠背上，“每个人注意的事情都是有重点的，找到你的重点，转移你的注意力小事一桩。”

“很有趣的表达，你真的能做到吗？”慕容掠标志性地含讽微笑。

萧扬定睛看他片刻，突道：“我要取代三玄堂，成为第一大黑道势力！”

慕容掠轻描淡写地道：“你失败了。”

萧扬不为他的话所动，认真地继续道：“一年内，我会将整个江安一统。在那之后，我会以江安为根基，往南拓展势力。三年之内，南部将成为我的掌中之物。那之后的一年，整个东部会进入我的掌握。从那时起，就将形成和三玄堂南北并立的局面。最多再过三年，三玄堂将会成为历史。”

慕容掠微笑道：“好主意，七大黑帮从此多了你萧扬一个名字，哈！想法真不错！”

萧扬镇定地道：“不，这个世界上再不会有什么七大黑帮，二十年后，地下世界会只有一个至尊势力，那就是我萧扬！”

慕容掠脸上的笑容仍然不变，目光在萧扬脸上打量了好一会儿，他才道：“你好像搞错了一件事。我说你失败了，不是指你能不能做到，而是指你找错了方向。”

“不，我没错。”萧扬坚持道。

慕容掠唇角讽意加深：“我以为你会明白，我感兴趣的，只是‘人性’而已。”

“不，我没错。”萧扬缓缓道，“如果我告诉你，当我成为至尊的那天，我会宣布放弃一切，把到手的所有东西都交给我的接班人，告诉我，你能看透那是为什么吗？”

慕容掠眼睛一亮。

萧扬站起身，道：“话说到这里就完了，很快我会离开澄原。这里始终只是我人生中一个片段而已，你如果坚持继续将注意力留在曾璇身上，我会放弃再帮她，因为那表示你的注意力也就只够注意这点东西了。当然，作为我对她失信的回报，当我取代三玄堂时，我会一举掀翻你的整个家族，以对她进行一点弥补。”

说完，他抬脚就走，留下慕容掠独自一人愕然。

半晌，慕容掠才重现笑容，一口饮尽杯中红酒，自语般低声道：“你真的放得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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