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苟天晓果断打断了老太太的唠叨,为了不引起老人家的反感,他索性问起她那个当伪军的侄子的情况。
对于侄子当了伪军,老太太是既无奈又欣慰。当伪军容易被人戳脊梁骨,可侄子大了,她这个做姑姑的也管不了,这就是无奈;丈夫、儿子都死了,孤苦无依的老人家总算还留了门亲戚,并且这个侄子对她还真不错,老太太对这点还颇感欣慰。
这个侄子隔三差五的就给老太太送点东西,有时候是半口袋高粱米,有时候是几个煮熟的鸡蛋。东西虽然不多,可对于生活窘迫的老太太来说总算是一个安慰。并且也正是有了这个侄子的缘故,老太太虽然穷困潦倒,在村子里不管是穷人还是豪绅,倒还真没人敢欺负她。
今天,她那个伪军侄子就该来看她了。老太太挖这么多野菜,就是想等侄子来了之后,做一碗野菜糊糊来招待她这个唯一亲人的。
苟天晓眼珠一转立刻提出要送老太太回家。当然,他在送人回家的同时也想顺便结识一下那位很有孝心的伪军侄子。对于这种要求,老太太想都没想就同意了。虽然她还不清楚苟天晓到底是干什么的,可不管是干嘛的,她侄子认识这么个人也总比多认识个鬼子要强。
卜辉从沟上头也下来了。两个人一个搀着老太太,一个提着个那个菜篮子,三个人一起出了地沟去老太太的家。老人家就在刚才那个小村子里住,苟天晓和卜辉到地沟里转了一圈又返回到他们看见城墙的小树林旁边了。
用泥巴和干草砌的院墙里头是三间破旧的茅草房。苟天晓两人搀扶着老太太进了堂屋坐下,老人家本来想给客人烧水喝被苟天晓拦住了。生火烧水这种事卜辉也会干,他去厨房劈柴烧水的时候,苟天晓就和老太太在堂屋里摘着野菜唠嗑。
等水烧好了,苟天晓已经熟络的称呼老太太乔大姨了。乔大姨虽然看上去头发花白了,可手脚倒挺麻利。到厨房用一碗苞米面加上刚才挖的新鲜野菜、再放上几个粗盐粒子,很快就做成了一锅清香扑鼻的苞米野菜糊。
饭刚做好,小院外头就进来个人,一个穿着伪军制服的人。这人一进院门就大声嚷嚷开了:“姑姑,姑姑!”听上去就跟个老布谷鸟似的。
这人一边喊着一边直接闯进了厨房,“姑姑,我离老远就看见咱家的烟囱冒烟了,还没进门呢就闻见苞米糊的香味了。嘿嘿,姑姑做的苞米菜糊最香了,我早就想喝了。姑姑,你看我这回给你带什么来了?咦?你们是谁?”
“你就是乔大姨的侄子乔兴旺吧?我是苟天晓,他是卜辉。你说你这个做侄子的是怎么照顾长辈的?乔大姨一个人住这么破的房子,她这么大年纪了还得一个人到地沟里头去挖野菜吃。你这个侄子是怎么当的?”
苟天晓这张嘴多利呀,一见面就是迎头一顿数落,一点情面也不给这位留。他这叫先声夺人!
按说他这样不留面子的数落人,乔兴旺应该立刻反击才是。可那位乔兴旺却是在愣了半晌之后叹口气垂着头就坐到了门口的板凳上,这倒让苟天晓产生了一种意外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