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郎的脸色有些难看,自这几日遭遇了蝼蛄人开始,他们的前进速度确实慢了不少。然而心里虽然把摸金手的祖宗问候了个遍,可表面上却仍旧挤出一个笑脸对摸金手道:“吴前辈不妨教教我,此时如果不磨蹭,我们该怎么办?前路多凶险,黄毛已经死在那些干粽子的手里,我们可不能因为心急就妄自冒进,否则只能重蹈覆辙。”
摸金手摇了摇头道:“真是让我失望啊。都说当今王家‘一虎二狼三公子’,今天看来,这二少爷玉面郎君也不过是浪得虚名而已。”
王郎忽然一怒,寒声道:“前辈有话不妨直说,没必要弄这些冷嘲热讽。我虽然没有大哥那么好的身手,可玉面郎君的名字也不是吹出来的!劝您可别把我惹毛了!”说着,他和鬼算子又各自将手放在了口袋中的手枪枪柄上,手指慢慢勾住了扳机……
“哈哈哈哈哈……”摸金手哈哈大笑着,笑声震得整个甬道都在发出嗡嗡的回音。只见他指着鬼算子的腰间道:“亏你们现在还能想到手枪,那么还剩多少子弹啊?哼!从一开始我们就没必要玩那么多的弯弯绕,走那么多的冤枉路!什么驱赶考古队探路,呵……不过都是些小孩子把戏而已。你好好看看,我们这群人带着炸药雷管导爆索,是真正的盗墓贼!可为什么还要学着那群书呆子一样亦步亦趋?难道你们真的是小说看得多了,相信有什么‘摸金校尉’?”
摸金手脸色一沉,指着地面冷笑一声道:“那群考古队八成是在我们的脚底下,既然顺着路走追不上他们,那就干脆把这里炸开不就好了么?”
听了这话,似是醍醐灌顶一般,其余两人的两双眼睛忽然都发出了危险的光亮。
然而,此刻的石穿既没有感受到什么危险,也没有去想过队员们正在因为他的失踪而有多么的焦急。他只是在慢慢的迈步向前,向前,再向前。
想到便要做到,想要做便立刻去做――这就是石穿。
这就是当年冲冠一怒便敢蝎子倒爬使馆楼的石穿!
这就是当年带着两个新兵,就敢直闯印军指挥部的传说!
就在刚刚一瞬,他怀中的玉佩突然闪了一下光泽。隐约之间,石穿似是察觉到了什么,于是乎等不及和队友们打招呼,甚至等不及体力完全的恢复,斩马剑在空中一次劈砍便冲入了朦胧混沌的迷雾当中。
依旧那么冲动,依旧那么果敢。
陪葬殿的门在另外一侧,而这一侧的石壁劈开之后却不是另一个陪葬殿。石穿有些诧异的打量着眼前一排排的书架和木质的柜子。在刚刚他踏破烟尘来到这里的一刻,不知是剧烈的震动惊破了这些千年前的木简书堆,还是汹涌而入的空气将那些千余年的绳索氧化的结果。两座山一般的木简在刹那间分崩离析,“哗啦啦”的自石穿的眼前轰然垮塌下去,带起一片更大的烟尘。
石穿没有跪地痛呼“可惜”,也没有去捡拾这些记载着远古文明的载体细细品读,甚至于他的视线根本没有在那些文字的木片上停留一刻半刻。他只是定定的看着前方……透过飞腾的灰尘,透过淡蓝的荧光,坚定不移的看着通道的正前方――那里,有另一面石墙。
“轰!”又是一声巨响,让刚刚迈过碎石堆的于业猝然受惊跌倒、让正在埋放炸药的鬼算子猛地一次手抖,险些按动了雷管上的拉消。
而石穿只是抬头,拔剑,劈砍,随后迈步走过而已。终不曾因自己的行为而有片刻的失神或者耽搁。
胸前玉佩的闪光开始变得越来越快,他记忆中曾经有过两次这样的状况,而每一次都让他经历了一次轮回般的体验。这一次,又会有什么呢?这块得自老叔的玉佩,又究竟有着什么样的秘密呢?
石穿仰着头,默默走过半圆形的石棺阵列,向着另一面墙壁走去。直到面前的石棺突然被一股大力从里面掀开,他的视线方才有了一丝偏转,定定看着从石棺阵中走出了一具具身着青铜甲胄的高大躯体。
“嘿嘿……”他忽然笑了一下,然后斩马剑在空中便划过了一道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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