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汀然说要夏桂儿给她做一辈子奴仆还债时,福慧似乎终于忍不住了,慢慢走上前去,站在汀然与夏桂儿之间,正对着汀然说道:“阿水,我想夏大娘子也不是故意的,得饶人处且饶人,此事就算了吧。”
汀然白了她一眼,说道:“你算什么,来管我们东府的事。”
福慧笑了笑:“东府、西府本就一家,何须分出你我来呢?”
汀然冷笑:“谁说是一家,太祖父手中便分了家了,你不过是有求于我们,这才说得好听,要是搁以前,你会这么巴巴地来和我们套近乎?”
福慧的脸色变了变,薰然已能明显地看到她眼中的怒色,这还真是不容易,若不是汀然这番毫不留情面的揭露,薰然还真不能发现福慧的情绪变化。
此人心机极重,隐藏自己的能力极好。
“妹妹说得这是哪里的话,我从小居于邺城,少于回家,这才让大伙儿觉得生疏了。”福慧说着,走前一步,拉住汀然,含笑道,“妹妹随我到屋里头坐坐吧,我那有京城带回来的小玩意儿。”
说着,手下已经使了劲,想要将汀然拉进屋去。
哪知汀然是谁的面子也不给,伸手就将福慧的手打开了去,还一脸嘲讽地说道:“你居于邺城是为了进宫做娘娘,你带来的那些小玩意儿我可玩不起,只是,你可有照过镜子?听闻圣人喜欢美艳女子,若是像阿宛姨母那般姿色说要进宫倒还靠谱些,而有些人怕是多年的心血要白费了。”
说完,双手抱胸,歪着嘴冷笑。
“叶汀然,你说谁心血白费了?你自己不照照镜子,长得脸小嘴大,鼻塌眼小,整就一个丑八怪。还好意思说别人。”不等福慧开口,一直强忍着没说话的宝笙再也忍不住了。
之前,宝笙算是汀然为数不多的朋友中的其中一个,也不知是不是上次在良淑院,汀然没有帮她的缘故,这一次,薰然瞧着这两人明显不对劲。加上汀然对福慧的轻视和挑衅,更加恶化了两人的关系。
“你才丑八怪,你们西府个个都是歪瓜裂枣,还想着进宫为妃,真是白日做梦。”汀然的话越说越过分,最后连福慧都装不下去,脸色垮了下来。
只是,她没有教训汀然,反倒回头冷声对薰然说道:“事到如今,妹妹还要在旁边看好戏吗?”
薰然心知福慧这是想将矛盾转嫁回东府,她们东府姐妹内讧,总比东西府两府相争对她有利。
一个处心积虑要进宫的人,自然不能让声名有一点损害。
“真是冤枉,妹妹只是有些害怕,并非躲在一旁看好戏。”薰然委屈说道。
“是嘛?还有妹妹害怕的事?”福慧冷笑。
薰然叹了口气,走上前一些,说道:“自然是有的,妹妹可比不的姐姐,什么大风大浪都见过,对着这等小事自然是游刃有余。”
福慧闭上眼,深吸口气,掩去脸上怒色。
待恢复常态后,福慧道:“我该回去喝药了,妹妹的家务事,就由你自己处置吧。”说着,拉着宝笙就往屋里去。
宝笙却不肯,挣扎着想要再与汀然争个高低。
“她不懂分寸,你也不懂吗?来时,长辈们是怎么叮嘱的?”福慧看似低声训斥,但那声音不大不小,正好能让在场的人都听见。
其他人都不敢吭声,倒是夏桂儿肆无忌惮地笑了。
“果然,高门大户里的娘子们也有不知道分寸的。”夏桂儿的声音尖细,拔高声音说话时,更显尖酸刺耳。
所以,汀然瞬间就气炸了。
“叶福慧,你当面说我们东府没分寸,是何居心?”汀然柳眉倒竖,怒目而视。
福慧理也不理她,拉着宝笙就走。
汀然便要追上去。
薰然见汀然实在是蠢得厉害,如同疯狗一样逮谁咬谁,虽极不情愿去帮她,但也不希望东府的脸就此被她丢尽。
无奈叹了口气,薰然走上前去,拦在了汀然面前。
“好狗不挡路,你滚开!”汀然骂道。
薰然白了她一眼,上前两步,压低声音说道:“她再不济也是西府长房嫡女,而你呢?”
汀然听了,气急攻心,眼睛都变红了。
“叶薰然,你这个白眼狼,竟然帮着外人!”汀然怒道。
薰然冷笑:“大姐,我是在帮你。这事要是传到祖父耳里,你觉得他会站在你这边吗?西府太祖父的家法可也厉害的很。”
见汀然没有说话,薰然再道:“他们都不会为了你,而毁了精心培育了十年的苗子。”
汀然彻底蔫了。
薰然瞅瞅她,知道她不会再闹了,这才转身,朝着福慧福了福身子,说道:“大姐知错了,姐姐莫怪。”
福慧露出了她那标志性的微笑:“都是自家姐妹,哪有隔夜仇,妹妹放心。”
薰然闻言,也报以一笑。
“这是怎么了?娘子们怎么都站在院中?”就在战事平息之时,夏邱氏的声音响了起来。
薰然回头,瞧见她慌慌张张从院门口跑了进来,环视众人,瞧见了自家女儿,脸上露出了诧异之色。
“你怎么回来了?”夏邱氏走上前,烦躁不安地问夏桂儿。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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