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先一人才刚推开厚重的木门,身子往外一探,一道疾风就已迅速袭来。他都没能来得及作出反应,刀已狠狠劈进了他的身体。这突如其来的一刀既快且狠,只一下就把这百多斤的汉子劈得朝后飞跌出去,惨叫声才一起,便已倒地而亡。
这一下变故再次吓得跟着跑出来的那些贼匪心下一紧,前冲的势头也为之一顿。直到后面自家老大跟了上来,怒喝他们迎敌,这些人才打叠起精神,横刀在前摆好了防御的姿势,才一头撞出门来。
在一刀剁杀第一个跑出来的贼人后,之前一直埋伏在门口的姚干便已迅速抽身退后,与那些同伴集中在了一起,结成阵势,严阵以待了。他们都很清楚,一旦敌人在大军上山之前就发现了异状,那自己这些人就得全力以赴地与这些贼寇正面交锋,以求能拖住他们,为山下的大军创造上来的机会了。
当冲出门来的众贼寇看到外头竟冒出了这许多的官军时,便知道事态已严峻到了生死存亡的关键时刻。如此,都不用自家老大发号施令,这些亡命徒便已恶狠狠地朝跟前这些敌人扑了过去。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顿时间,两方人马就狠狠地斗在了一起,喊杀声,刀枪撞击和砍入人体的声音和惨叫声响成一片,刀枪并举间,人不断倒下,血花则四处飞溅,打得好不惨烈,好不灿烂。
论兵力,这百来名的官军精锐显然是处于下风的。光是从聚义堂里涌杀出来的贼人就有好几十个,随后又不断有从睡梦里惊醒过来的其他贼匪杀来,很快地,他们就要面临数倍之敌的围杀。
唯一的好处,是这里的地形其实并不利于太多人马摆开了厮杀,贼人的兵力纵然再多,也无法彻底投进来。而且他们且战且退,堵在了上山的山道之上,如此就只需要顾着正面敌人的攻击便可。
而且,这些贼匪看似凶狠,其实只是仗着一时的血勇,攻得很没有章法。反倒是官军这边虽然是在后退,却是稳扎稳打,极力保全自身,让不断杀过来的贼人付出了不小的代价。
当这些人发现面前是块极难啃下来的骨头,还容易把自己的牙齿给崩下来后,他们攻击的势头便缓了下来。看出这一点的官军心神便是一振,守得就更有章法了,只求自保拖延,而不求能杀伤多少敌人。
因为他们很清楚自己的优势是什么,只要撑过这一段,等攻山的大军一到,强弱之势便会彻底逆转过来。
可他们的这一想法就被一声断喝所打破了:“弓箭手,放!”
随着这一声命令,阵阵破空的尖啸声便从贼人后方响起。直到这时,他们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那里居然出现了一批手持弓弩的汉子,而更叫人吃惊的是,这些家伙手里的还不是寻常民用的竹木弓箭,而是货真价实的军中利器。
如此短的距离,面对军中弓弩的突然攒射,即便这些官军都是精锐,也抵挡不住。只一阵箭响,便有十几二十人中箭倒地。但这却只是开始,随着一声冷酷的命令,又是一阵箭雨如瓢泼般袭来。
军卒们徒劳地挥舞手中兵器格挡箭矢,但这种强弓硬弩射来的箭矢岂是这么好挡的?眨眼间,又是十多人倒在了血泊之中,其他人也有半数中箭受伤,阵形已到了崩溃的边缘。
而这一点已迅速被敌人所抓住,随着一声号令,众贼匪再次呐喊着冲杀过来。这一下,他们很顺利就破开了官军的防御阵型,狞笑着挥舞着刀枪,收割起了明显已失去抵抗之力的官军性命。
“他们中间居然有朝廷官军!”所有人心里都生出了难以置信的念头,虽然那些弓弩手藏在黑暗里,还看不清他们的模样,但这一事实已毋庸置疑。
看着即将被青天寨的贼寇全部杀光的官军,躲在暗处的那些大同官军的脸色都是一阵纠结,就是薛长庆,心里也是一阵无奈:“是你们自己非要和我们为敌的,那就别怪我们不顾同袍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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