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桂花急匆匆地跑来武警医院,站岗的武警却硬不让她进来,她没法证实自己的身份,一急之下就坐在地上哭了起来,直哭得脸色发青。武警见她年纪大了,怕惹出什么意外,赶紧松了口。王桂花抹了把眼泪,就急匆匆地找到赵北鸣的病房,听人说他在健身房,于是又赶紧赶了过来,却看到赵北鸣正被张若敏欺负,不由得火冒三丈,戟指大骂。但听赵北鸣那么一解释,她就消了气,赶紧把注意力都放在自己的儿子身上去了。
张若敏走上前来,细声细气地叫了声“阿姨”,然后就看到王桂花正死死地揪住赵北鸣的衣服不放手,要使劲地往上撩,而赵北鸣则双手紧紧地抓着衣服下摆,就象小萝莉正紧张地面对着一只色狼。
张若敏不禁噗哧笑了出来:“赵师兄,你们在干嘛呢?”
王桂花是老太太,终究劲小些了,被赵北鸣把手轻轻撩开了。但她毫不气馁,向前跨了一步,用手指着赵北鸣,不容置疑地大声说道:“脱了,你把衣服给我脱了!”
赵北鸣尴尬地向张若敏求救:“糯米,你陪陪我妈,她有脑血栓,我……我出去抽根烟。”
说完,赵北鸣便象只兔子样地逃走了。
“这两父子,怎么就这么不让我省心呢?”王桂花来不及追,跺了跺脚,又怔怔地落下泪来。
张若敏搀扶着老太太,小心翼翼地说道:“阿姨,你儿子的枪伤都好了,现在壮得象头牛,你就放心吧。今天他还打……打沙包来着呢,还硬要我陪他练拳。”
好险,张若敏偷偷吐了吐舌头,差点把赵北鸣打赢三个武警的事说出来,那样老太太不是更担心吗?
“那他为什么不让我看他的伤势?”王桂花一边抹着眼泪,一边不服气地嘟囔着。
“我……我也不知道啊。”张若敏虽然在渣滓街血战之夜见过赵北鸣光过一次上身,但那是晚上,而且注意力也没放在那上头,现在想起来,赵北鸣身上应该有不少伤疤吧,这才不敢让母亲看,怕她看了更着急上火。
“哼,还不是左一条刀疤,右一个枪眼,生怕我看到担心,和他那死鬼爸爸一个德行!”王桂花气乎乎地哼哼道。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一定要看呢?”张若敏觉得有些好笑。
王桂花的语声忽然又哽咽起来:“姑娘,你不知道,看了,我心里难受。可是没看着,我就更担心,更难受,心里没着没落的,就象猫爪在抓,我通晚通晚地睡不着啊。”
可怜天下父母心啊!张若敏在心中感叹着,忽然觉得鼻子有些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