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多谢区队长了。二娃是好同志,为人也踏实,有你这样的区队长,他走了也会觉得欣慰。”
“怎么和我这么客气了,我知道你这些天心里也很不好受,今天一天就没听到你怎么说话,你都在想啥呢。”
“我害怕面对二娃母亲和看到他那痴呆的弟弟,区队长,你知道吗,我害怕!”钟国龙的声音到后面几乎是吼着,引得前面的贺副部长和李科长回头观望。
吴征也没了声音,他很理解钟国龙的这种想法。两人一时没了话说,默默的走着。
约莫着走了一个多小时,马科长停下步子,手上的手电照着河上一座几根圆木搭建的简易木桥说:“到了!”
走过木桥,李科长问了一户人家,得知牛二娃家还得往里面走。四人又走了十几分钟,来到一个山窝里,山冲的顶头,横卧着一排低矮的茅屋,窗子里有着昏黄的灯光。
李科长都在前面,对着有些朽坏的低矮木门轻轻叩门,随着木门打开嘎嘎的声音,屋里走出一个穿着厚棉袄,一米六上下,扎着两条小短辫子,脸蛋圆圆的女孩。
女孩有些惊奇的看着眼前四位穿着军大衣的人。
“你好,我是县武装的,这三位是牛二娃烈士学院的领导和同学。”李科长看着这个淳朴的姑娘介绍道。
钟国龙最害怕的时候终于到来了,他不忍,也不敢看到的人终于要一个一个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淑琴,这一定是淑琴,牛二娃常常对着她的照片发呆。我,要怎么和她说,他的男人已经死了,屋里,还有牛二娃的老母亲和痴呆的弟弟。钟国龙真的很害怕,很害怕看到这些牛二娃最亲的人得知二娃已经牺牲的消息后会是怎么的撕心裂肺,肝肠寸断。不过,该面对的始终要面对。想完这些,钟国龙定下神,猛的吐出一口气,气息瞬间在空气中化作白雾。
“淑琴,谁来啦?”里面传出一个有气无力的老太太声音。
姑娘回头对着昏暗的屋里说道:“姨,是娃子哥部队的领导。”
“啪”的一声,屋里传出一声什么东西掉在地上摔碎了的声音。
李科长领着大家弯腰迈进屋里,看到床上躺着一个病怏怏的老太太,一个推着平头的小伙子傻了一般,脸色刷白,呆呆的坐在床边,两手保持着端碗的动作。地上,一个破碎的瓷碗七皮八块的躺着,碗里原本盛着的汤液在坑坑洼洼的泥巴地面上缓缓流淌。
四人八只眼睛紧紧地互相盯着,长时间无言。李科长不明所以的看看这张脸,再看那张脸。看过牛二娃照片的贺副部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连声追问:“牛二娃!你是牛二娃还是牛二娃弟弟?”(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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