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9 吃错药(2 / 2)

天兵在1917 马口铁 0 字 2022-08-27

这让斯维尔德洛夫很是疑惑,他不禁有些自我怀疑,难道这种攻击还不够有力不够狠吗?还是说某人已经被吓傻了?

斯维尔德洛夫倒是希望某人傻了,但是他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以某人的尿性,被吓傻简直是不可能的。难道是……

斯维尔德洛夫猜的很对,李晓峰对斯维尔德洛夫的攻击确实有些不以为然,因为事情很明显,在政治局里他占有了一定的优势,而在军委他拥有较大的优势,手握军权的他根本就不怕小斯的这种攻击。历史告诉我们拳头大的才是爷,而现在李晓峰就是那个拳头大的人。

更何况斯维尔德洛夫关于走资派的论述以及扣帽子的行为也是很可笑的,如果他李晓峰是走资派,那么在政治局中走资派恐怕要占据一大半,甚至在常委中还有一个比他李晓峰更坚定的走资派,谁呢?布哈林。

要知道布哈林之前的沉寂可不是睡大觉,在那几年里他详细的考察了苏联的各种经济数据,也研究了大量的经济理论。然后老布得出了一个结论——苏联当前的经济存在严重的问题。或者说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存在严重的问题,苏联实在是太看重计划的“量”,也就是说只要数量达标了一切都ok了。至于生产出的产品是不是质量过硬,是不是符合用户的要求,以及究竟能不能卖出去,那都不是生产厂家关心的问题。

如果以来,产品同民众的需求是严重的脱节,如今连苏联的老百姓都知道德国货比本土货好用。

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更糟糕的是计划的制定者制定计划指标的时候就是拍脑袋做决定,只为了满足几个少数领导对世界第一指标的追求,至于生产出的这些煤炭、钢铁或者电力是不是真的有用,他们漠不关心。反正一切以量为纲,一切都是为了追求那个第一,至于社会实际的需求?那是什么?能升官发财吗?

反正这种拍脑袋的计划是层出不穷,而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最要命的就是计划一旦不科学,那么社会就会出现问题。一年两年甚至十年八载都还没什么,但是更长的时间呢?二十年三十年后,这些问题就会集中爆发了。按照布哈林得到的数字,按照这种搞法苏联最多坚持四十年,四十年后问题就会集中爆发,然后崩盘!

得出了这个可怕的结论之后,布哈林自然是夜不能寐,一开始他还怀疑自己的计算有错误,但是随着着他一遍遍的反复检查,他发现自己的结论是站得住脚的,苏联如果继续按照这种模式运转下去,结果就是死路一条。

然后布哈林就抑郁了,作为十月革命的元老,虽然在后来的布列斯特问题上他同列宁有巨大的争议,而在后来的经济建设上他同老朋友托洛茨基也有巨大的矛盾,但是这始终改变不了布哈林对于自己一手参与缔造的国家的热爱。从发现问题开始,他就开始狂热的想办法去解决这个问题,为此他不知道牺牲了多少脑细胞,以至于早早的就谢顶了。

通过大量的研究,布哈林认为究竟高度集中计划经济唯一的办法就是引入调节机制,不能完全依靠计划,因为计划总是不那么完美无法有效的应付意外的。在社会主义初级阶段,市场的调节还是有重大意义的。

当然,布哈林当年刚刚得出这个结论的时候,自己也吓了一跳。因为这是典型的资本主义言论,社会主义可是理想大同社会,搞资本主义这一套不是违背了革命的初衷么?

布哈林为了这个问题纠结了好几年,直到他重新回到中央重新当选为政治局常委时,他都在心里默默的思考着这个问题。不过他并不敢吐露出来,因为这还是太惊世骇俗了一点。布哈林是默默地等待着时机,希望有朝一日能够自己的研究结论公之于众。

布哈林并没有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早也这么突然,波兹南事件之后,李晓峰就断然宣布在波兰搞新经济政策。而这个所谓的新经济政策其实在布哈林看来也就是恢复市场的调节作用,也就是在这一点上他同某人是完全一致的。

请注意,发现这个节骨的时候,布哈林是有惊讶有振奋,因为这意味着并不止有他一个人发现了苏联存在的经济问题,也不止有一个人觉得恢复市场的调节作用是解决问题的办法。这让布哈林有一种自己不再是孤单一个人在漆黑的道路上探索的感觉,你可以想象他是多么的高兴啊!

很快,布哈林就拿着自己的相关研究报告同李晓峰进行了交流,之前关系很一般的两个人这一次是一拍即合,颇有点今天才认识对方的感觉。

好吧,今天斯维尔德洛夫给李晓峰扣上了一顶走资派的帽子,对于布哈林来说,他觉得如果没有李晓峰的大胆尝试,这顶帽子恐怕是首先戴在他的头上,这让他更加的佩服某仙人的决断能力。自然的立刻站起来反驳斯维尔德洛夫:

“走资派?什么叫走资派?列宁同志当年也实施过新经济政策,难道列宁同志也是走资派?”布哈林的语气里流露出激动,他挥舞着胳膊大声说道:“社会主义道路从来就不止只有一条,不断地试验和探索正是我们这些共产党员的职责……高度集中的计划经济是可以帮助我们走过十月革命之后的艰难时期,但是渡过这个时期之后,完成了最初的积累之后,还能继续一成不变的走老路吗?同志们,我们必须要看到我们的敌人还在不断快速地发展壮大,如果我们不能用更快的速度迎头赶上,那将会被敌人甩得越来越远。当敌我力量对比悬殊到了一定程度的时候,将是敌人掀起另一股反对我们高潮的时候,那时候我们要付出多么惨烈的代价来维护我们的独立自主和社会主义火苗呢?”

说着他猛地一挥手慷慨激昂地说道:“所以在危机还没有到来之前我们就必须开始探索,必须找到一条更快的发展之道。而我认为安德烈同志在波兰所做的探索就是一次很有益的尝试,鞋合不合脚必须试过才知道,如果波兰的试验能够取得成功,汲取其中的先进经验难道不好吗?我非常赞同安德烈同志的探索和试验,所以如果硬要给这种探索和试验扣上一顶走资派的帽子,那算我一个!”

布哈林几乎是喷了斯维尔德洛夫一脸,说心里话此时小斯还有点蒙圈,因为他之前的矛头是对准的某仙人,按道理来说首先开始反击的也应该是某人。但是布哈林怎么像被踩了尾巴一样跳了出来,看他那个手舞足蹈的样子,似乎比某个当事人还要愤怒还要气愤,简直要冲上来拼命,这是闹哪样啊?

斯维尔德洛夫想不通,但是更让他想不通还在后面,布哈林的发言结束之后,鲁祖塔克、古比雪夫等铁杆的仙人派也跳出来摇旗呐喊,对他进行全方位的反击。而且随着他们的带动,什么雾风耶维奇之类的政治局新秀也跳出支援。

一瞬间,斯维尔德洛夫反倒成了众矢之的,他反而变成了人人喊打的少数派,那个被动和尴尬就别提了。这就让斯维尔德洛夫想不通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明明维护制度的他反而不讨好,制度的破坏者某人却赢得了一片拥护呢?尼玛,你们这是搞错了,你们这是吃错了药好不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