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 id="center_tip"><b>最新网址:www.</b>众富户们商量了半日,也拿不出个有用的章程来,只得扫兴四散。
但大家心里都清楚,他们不能继续傻等下去。不管能联系上哪位将军或是官员,只要有门路,他们就得想办法给城里递信,力求让自家尽早入城安顿下来。
那孙将军为了跟众位将军们斗法,还不知道会出什么夭蛾子呢。他们不过是小老百姓,可经不起折腾,还是早日进城,登记造册,然后另寻安稳地界落户的好。
海西崖随着人群离开聚集地点。他笼着袖子,缩起脖子,驼着背,看起来比真实岁数起码要大上十岁,一副老态隆钟、毫不起眼的模样,不紧不慢地朝自家车队走去。
半路上,他遇上城里来巡视的士兵。对方客客气气地向他行了个礼,口称“海大叔”,递上一封信,别的话一句都没多说,就转身离开了。
海西崖袖了信,扫视周围一圈,见没什么人留意自己,便继续往前走。
回到车队,他老婆马氏笼着袖子,早就在路边等了许久,见他回来,连忙迎了上去:“如何?可商量出对策了?”
海西崖摇摇头:“各人想法子,打通进城的门路罢了。只要有一个人成了事,其他人就好办了。”
“那要等到什么时候?!”马氏忿忿道,“那个孙将军要耍威风,找镇国公耍去呀,折腾我们小老百姓做甚?!”
海西崖转移了话题:“孩子们今儿怎样了?”
“小石头的烧还未退,长安媳妇守着他呢。”马氏面露忧色,“海棠应该好得差不多了,只是一副蔫蔫的模样,总是睡个没完。表弟说,她这是伤了元气,需得好生休养些时日才行。我就盼着能早日进城安顿下来,否则这荒郊野外的,连给孩子熬点米粥都不方便!”
海西崖沉默了一会儿,才问:“谢表弟在哪儿?”
“在海棠车里。”马氏回答,“表弟说,虽然没药了,但给孩子施个针,多少能让她舒服些。”
“我去找谢表弟。”海西崖暗暗捏了捏袖里的信封,“你去照看石头吧。长安两口子两宿没睡了,再熬下去,铁打的人也受不住。”
马氏点头:“我这就过去。长安我已打发去睡了,只是睡不安稳。长安媳妇死活不肯离开孩子,就让她在边上打个盹。有我盯着石头呢,还能叫孩子出差错不成?”
马氏笼着袖子,顶着寒风走了。海西崖转头去找另一辆马车,孙女海棠这几日就住在里头。
前些年在边军任职的儿子死于战事,媳妇随后也跟着去了,留下一对儿女。海西崖与马氏当成眼珠子一般养着,把孙子孙女都养得健康活泼,令他们两口子老怀安慰。哪成想,这回搬家迁居,义子长安生的孙子小石头年幼贪玩,在城外歇夜时跟别的孩子打起了雪仗,还把孙女海棠拉了过去,玩得全身衣裳都湿透了,却连个热水澡都没法洗。姐弟俩双双着凉,得了风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