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姑娘都拿眼瞪了瞪他，陆凝香接着只也一笑道：“这‘不倒翁’美女什么模样，那时在街上瞧的人太多，我也没瞧太清，不过反正就是美得跟天仙一样。而且最主要的，是她跳的那‘不倒翁’舞，可有意思了……我这就给你们跳一段看看！”</p>

说罢随手找了根长棍柴火，斜搭在地上，脚踩下头、手握上头，原地旋旋转转绕了几圈，裙摆袖摇，人始终踩在木棍上，晃晃悠悠、东歪西倒，看着要倒又提拉了木棍起来，一直也没掉地上，倒是挺有些‘不倒翁’的模样。</p>

李小白和赵、柳两位姑娘看得是兴致盎然，嬉嬉笑笑。周围其他闲着的帮众，也都凑了眼过来好瞧。</p>

阿屠叔叔却是皱了眉头凝思出神，也不知是瞧着不像样，还是在想着别的什么。</p>

“这不算什么，其实真要跳也不是这样的，你们是没见到，我也就给你们看看样子。”</p>

陆凝香转得几下，似觉少了点什么，停下顿了顿，自顾着道，“本来还应该有配乐伴奏什么的，还要有人唱几句才行，奏的曲是叫《霓裳羽衣》，配的还是诗仙太白的词。我就也随便给你们唱两句好了……”</p>

说着清了清嗓，一脚又踩在了木棍，歪歪转转，一边唱道：“云想衣裳花想容，春风拂槛露华浓；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一枝红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p>

轻歌曼舞中，李小白与两位姑娘不觉有些如痴如醉，笑脸乐乐呵呵。</p>

阿屠叔叔不知为何，听着几句忽而却是愁眉瞪眼，嘴里咕噜嘟囔着什么，拿了刀猛砍乱斩了几下案板上的羊肉，待得陆凝香正唱到半，喝声骂嚷着，举刀上前便要向她砍去。</p>

赵烟霞和柳双双一怔之下，惊呼声忙起身拦着，左右抓了阿屠两臂往回拉拽。</p>

李小白也是一惊莫名，怔愣下随手抓了根木柴，转到阿屠身后，一闷棍把他给敲晕了去。</p>

这边闹了点动静，沙无尘赶了过来时，阿屠躺身在地，正口吐白沫，兀自抽抽，忙让人解了他衣襟，给他抹了点药油，一边问了问是怎么回事。</p>

李小白和三位姑娘也说不清楚，把先前的事说了说后，仍自心有余悸。</p>

沙无尘听了不无奇疑，也不多言，只让他们以后还是少让阿屠受一些刺激。</p>

几个人把阿屠安置好后，沙无尘和柳双双留下照看，李小白和另两位姑娘也帮不上什么忙，只仍待在帐外，大眼瞪小眼地互相看看，一时都不无茫然，怎么就刺激了？</p>

“陆女……姑娘，你唱挺好的，跳的也不错……”</p>

赵烟霞没事便又自顾劈起了柴，李小白瞥眼瞧了瞧陆凝香，见她嘟着嘴凝眉不语，还道她也受了刺激没缓过神，顺嘴便道，“这后面是不是还有没唱完，要不你就，继续唱给我听听？”</p>

“什么陆女姑娘，哪有这么叫的？你就叫我陆姐姐，或者凝香姐姐好了！”</p>

陆凝香倒没想什么，只是想着今晚怕是吃不到阿屠叔叔的烤羊肉了，听了李小白这话挺有些扭捏，也暗自一喜，笑笑道，“看在你刚才出了手的份上，后面接着的两句是……借问汉宫谁得似，可怜飞燕倚新妆……本来还有一段，以后有机会再唱你们听。”</p>

李小白听她轻哼了两句，连说带唱的，倒是个爽利人，一声‘姐姐’也没好叫出口，只笑了笑，又问她这唱的词是怎么个意思？</p>

陆凝香大致说了说，随口又问他，怎么连这词也不知道？</p>

两人说谈一阵，转眼快到傍晚，李小白正想问问，要不要去小河边随便转转，看看月亮什么的？</p>

忽听营寨外边叫闹有声，似来了几个人，叽喳不停，隐隐听得什么‘闭月’、‘羞花’之语。</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