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春柳的话始终软软糯糯的,态度虽然坚决,语气却始终都是出于弱势。
听着自己硬憋出来的哭腔,江春柳都觉得自己虚伪。可这时候,当白莲花可比河东狮要管用啊……
江有根被江春柳这话头转的一时有点对不上话,好一会儿才道“丫头啊,你们家有祖屋,外面还是红砖的,你们干啥要去住那土砖的屋子?”
“以前嘛,说是陈雪梅把你赶出去了,大家也能理解,可现在陈雪梅都跟你爸离婚了,你搬回家不是挺好的吗?那山下的屋子离村里远,有个万一我们也关照不到,多不好?”
“叔想说啥?”江春柳反问。
江有根屁股往凳子后面挪了挪,调整了个好的坐姿,声音低沉“有人就说你是为了远离咱村的人,好做投机倒把的事。”
说完,一双眼紧紧盯着江春柳,瞅着她的神态。
江春柳心里一动,面上做出不可置信的神情“谁说的?”
“你甭管谁说的,你就说有没有这回事儿!”江有根的声音变得严肃了。
江春柳暗暗庆幸自己心里年纪已经有五十多了,要真是个十三的丫头,这会儿准得露馅。
“这哪儿有的事?我们家想投机倒把,那也得有东西拿去卖啊?叔你瞅瞅我家是个啥穷酸样,咋就给我们扣这个帽子了?”
江有根意味深长地瞅着江春柳“我也没在你家待着,哪儿能知道?”
“四喜伯不是老去山下那屋子转悠吗?我们家有啥没啥,他最清楚,有根叔你去问问他我家过的是啥日子!”
江春柳突然就生气起来,两只眼瞪得老大,眼眶也红了,嘴唇都在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