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那些情景,就连管阔都有些吃惊,他曾经靠着管府,高枕无忧,根本就不曾体会到普通百姓们是怎样过的,就算陶秋等许多人骂他傻子,可是只要他发怒,那些人惧怕管清和,都得绕着走,直到现今,他亲眼见到了那些情景,才知道陶秋这种人居然可以造成如此景象!
这令他感觉到很震惊,他忽然觉得那个威严的父亲在长安似乎真的做得不够,太不够了。
在震惊之后,他的心中涌动起一股很特别的力量。
他的父亲倒下了,他却站起来了。
他的父亲永远地离开长安了,他却回到了长安。
或许人生就是一个圈,转了一圈,又回来了。
难道这就是上天的注定,不管他管阔的能力如何,都是上天期望他可以做一些事情?
想到这里的时候,他仰头看了看天。
紧接着,又把目光平视前方。
陶府的人举着刀,山呼海拥地从前后涌动过来,似乎是想要把他淹没。
陶秋的脸色依旧狰狞恐怖,但是却带有着一种很古怪的笑容,那种笑容管阔从来都没有见到过,即使是那一夜驼背老金的那种笑容,也不及对方的十分之一。
风度翩翩的元三文带着自信优雅的微笑静静地站在那里,冷风吹动他的发,吹动他的衣角,配合他那俊美的容颜,仿佛渐渐弥漫出一股仙意。
他被很多人誉为大才子,他不仅丰神如玉,也不仅能够吟诗作对、琴棋书画,还可以运筹帷幄、神机妙算。在从前,管清和大概是看透了他是怎样的一个人,所以他一直都被打压着,得不到重用,如今,他终于可以肆无忌惮地施展自己的抱负了。
他也很清楚自己曾经的遭遇和管清和的打压有关,所以他对管清和是怨恨无比的,即使他那张俊秀的脸庞上永远都看不到那种阴险计较的心态。今天管清和的儿子闪了出来,本来可以在陶府施展其他的他,故此主动请缨,愿意跟着陶秋过来,修理管阔。他已经算好了,如果陛下是认真的话,一定会给管阔足够的人,而今管阔只有一个人,那么管阔就绝对是一个笑话,管阔是被陛下给卖了!
两旁,长安百姓们都躲在店铺里,提心吊胆小心翼翼地看着,他们的死寂与外面的喧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远方也是人影憧憧,有些模糊。
他们都很痛恨陶秋这些人,他们之中的不少人都想象过把陶秋大卸八块,为某些忽然失踪的童女们报仇,但是临到近前,大家却都怂了,他们不知道是自己怕打不过对方,还是害怕打了之后会付出的代价。
只不过,他们看着那个骑在通体雪白,浑然无迹的马上的家伙,觉得那个家伙可能是真的傻到什么都不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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