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问隐约猜到李霜来找他就是为了此事。
而今听李霜亲口所说,心中欣喜不已。
而今正值门派纷争之时,每天死伤无算,尸体遍地。
那黑石又能化敌灵根为己用,且能隐匿他气机,他大可去战场上浑水摸鱼,夺取灵根,壮大己身。
这也正是为何,他今日甘愿冒险前来见李霜。
他先是一皱眉,装出一副不情愿的样子。
随即又轻叹了一口气,抬起头,眸子直直的看着李霜,义正言辞的朗声道:
“不消师尊吩咐,我自当如此!堂堂八尺男儿,身受宗门养育、恩师栽培之重恩,值此门派危难之际,我怎能苟且人后?”
“悉听尊师安排便是!”
听闻此番感慨激昂的陈词,李霜原本耷拉的眼皮蓦然睁开,整个人坐直了起来,脸上浮出一丝欣慰的笑容:
“好,好,不愧是为师的好徒儿!你有这份报效宗门的宏志,也不枉为师一番养育教导。”
说罢,她从怀中掏出一本经书交给莫问,说道:
“上阵厮杀,刀枪无眼,一不留神便丢了性命。”
“为师传你一本铜甲功,这门功夫无需灵根也能修炼,是难得的武林秘籍,练到炉火纯青之时也能刀枪不入,臂力千钧,不亚于淬体境初期修士,你自当好生修炼,必能保你无虞!”
莫问面露喜色,将其接下,正欲道谢,只见那李霜又递过来一巴掌大的盒子:
“你身强体壮,体格健硕,练这铜甲功最合适不过,但现在时间急迫,三日后你便要上阵杀敌。”
“为师再赐你三枚荣气丹,你只消练功时吃下,修炼铜甲功必能事半功倍,三日也足以让你入门,有自保之力!不出一年,必能保你铜甲功大成!”
那盒子通体黑色,由紫檀木所制,入手皆是一片冰凉。
莫问不动神色的接过盒子,稽首道谢。
“好了,无事的话你先退下吧!为师要去闭关,短则半年,这段时间你好生修炼这铜甲功,下次为师再见到你时,望能看到你有一技防身才好!”
李霜口气诚挚至极,言语中全然是为了莫问在考虑。
“定不负师尊重托!”
“嗯!”
李霜眼睛闭上,窝在太师椅里面,莫问见状,手捧经书丹药,恭敬的离开此地。
拜过道童与石坚后,莫问便回到了住处。
那本铜甲功他粗粗的翻了翻,都是些锤炼熬打筋骨的外家横练功夫。
“这些功夫最需时日修行,按部就班来练没个十年八年休想入门,这李霜居然说用荣气丹三日便可练成!”
“哼!断鹤续凫,这荣气丹能是什么好东西?邪物!”
莫问冷哼一声,本欲将那荣气丹丢掉,但转念一想,又将其收入了怀中。
至于那本铜甲功,莫问根本不屑一顾。
待到三日之期一到,莫问穿上防身软甲,将黑石收于丹田内。
外披黑色长袍,再将墙上挂的弓箭取了下来背在身上,挂箭壶于左腰,悬长剑在右手,走出了门。
“风浪越大,越能浑水摸鱼!”
接下来,他就要用别人的命,来铺自己的修炼之路!
莫问看着调令上让他归李泽调遣,心里顿时泛起了一阵心思。
这李泽乃是天一帮另一位长老何尚拓的弟子,一身修为已至淬体境中期。
他现在统领着洪堂一支百来人的精锐小队,因其战功赫赫,在门派中颇有威望。
何尚拓作为天一帮的元老人物,对后加入的李霜素有成见,而李霜也对何尚拓嗤之以鼻。
二人不和乃是天一帮人尽皆知的事情,以至于他们两人弟子都互为龃龉。
此次与血刀门的大战,何尚拓便多指责李霜怀有私心,不让自己弟子上阵杀敌。
李霜不可能不知道,自己调到何尚拓的弟子手下绝对没有活路。
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莫问猜想,她有可能便是用自己来平息何尚拓与其他门内人的指责。
而且,莫问感觉,这李霜似乎是故意用这种手段逼迫他吃荣气丹,修铜甲功。
不吃那荣气丹,不炼铜甲功,这李泽于公于私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绝无活路。
但吃了荣气丹,修了铜甲功,往后药力反噬,纵然一时苟活也必将遗患无穷。
自己若是没有修炼感应心经,那吃下荣气丹几乎是唯一的选择。
莫问边走心中边暗暗想道:
“这李霜,到底为何处心积虑要害我!”
“非要我吃那荣气丹,定有猫腻,你叫我做的事,我还是不做为妙!”
不一会儿,一处大殿出现在莫问面前,殿前大匾赫然高悬“洪堂”二字。
他昂首挺胸,大步入内。
“你谁?”
大殿之中,李泽看着眼前这个身穿黑袍、全副武装的高大少年。
虽为凡人,但却英武迫人,气势非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