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非望族,又非高门,出身于普通的寒门商贾,难得有如此受人“敬仰”、“敬重”的时候,刚刚而立之年的他们,正是飘飘欲仙的时刻。虚荣心收到极大的满足,当然二人也不是一般的铜臭商人,沉迷于财富诱惑中,脑袋依旧清醒,知晓所有的一切都来自稽娄渊的扶持。
对于稽娄渊恭敬异常,不敢怠慢,来往几次,多加讨好,俯首听命。至于之前对稽娄渊匈奴人身份的顾忌,对为异族效力的担忧,早被甩到九霄云外。跟着稽娄渊,短短两年不到的时间,便一跃而成为汉疆首屈一指的豪商,风光无限,尝过这滋味后,怎能再次舍弃。
稽娄渊自不会无条件地扶持二人,苏双与张世平对此也是有所预感,只是稽娄渊一直不提,也让二人惴惴不安。只得对其愈加恭顺,如今稽娄渊位列南匈奴左贤王,是匈奴最有权势的几人之一,越发让二人敬畏不已。
同时也感到更大的机遇,这么长时间以来,二人对匈奴形势,对稽娄渊了解也深了不少。很明显,以稽娄渊的能力手腕,手下实力强大,兵强马壮,未来定然是匈奴的掌控者。前世他们能看准刘备投资,如今依旧有眼光,何况正得稽娄渊看重,自然抓紧抱住稽娄渊粗腿,投资未来。
“承蒙左贤王看重扶持,方才有我二人今日之风光,吾等自是感激异常,无以为报!”二人与稽娄渊寒暄着。稽娄渊摆了摆手,一脸不以为意的模样。
苏张二人对视一眼,苏双朝稽娄渊抱拳一礼道:“左贤王,冀州距离美稷过远,行走不便,道路靡费甚多,小人与张兄意欲迁居并州太原,方便往来!”
稽娄渊闻言,嘴角微微掠起,看来二人是进入角色了,轻笑道:“迁居太原倒是个不错的选择,二位如今与我匈奴过往甚密,不怕惹人非议吗?”
见着稽娄渊似笑非笑的表情,苏双正欲开口,张世平在旁插嘴到:“没有匈奴,哪有吾等有今日,小人与苏兄心中感激,岂会因他人非议而有所动摇。左贤王英明神武,乃一代英杰,受得吾等敬仰。小人等相信,跟着左贤王,未来一定前途无量!”
稽娄渊哈哈一笑:“本王就喜欢张先生这般识时务之人,有眼光,有见识,未来一片锦绣呀!”张世平闻言眉飞色舞,受稽娄渊夸赞,很是兴奋,积极与稽娄渊攀谈。
苏双也陪着笑,只是眼中闪过一丝阴郁,张世平正在兴头,没有发现。稽娄渊眼尖,清晰地捕捉到,心头一笑,看来发家后苏张二人有离心的倾向了。不过这就对了嘛,若是二人一直同心同德,反倒让稽娄渊不爽了,两个互相有所牵制,才方便稽娄渊对二人的掌握。
酒肉酣足,稽娄渊突然道:“我匈奴战马勇士不缺,唯独缺少精良兵器。本王与五原太守王智有所交易,偷偷换取了一些汉军刀剑,只是杯水车薪,数量不足,耗资甚多。本王手下收集了一些汉人铁匠,只是缺少优质铁矿,日后希望二位再来时能够为本王输送一些,可否?”
听稽娄渊这么一说,微醺的苏双与张世平顿时酒醒了,这铁矿石可不比粮食茶叶。往匈奴输送这些,风险极大,稍有不慎,便是掉脑袋的后果,二人心头惴惴,这是稽娄渊头一次露出“狐狸尾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