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位大典结束,属于整个匈奴部众的狂欢盛典正式到来。烹羊宰牛,狂歌滥舞,欢声笑语溢满整个王庭。骑马、射箭、摔跤,一场场比赛在美稷草原边展开,既为竞技,又为勇士的筛选。
一个个匈奴勇士兴致盎然,拼力争夺,单于有心与参赛壮士中选取优秀者组建匈奴最精锐之军的事情可是事先都传遍诸部,由不得他们不卖力表现。若是能被新单于看上眼,那可有一步登天得机会,仆固怀荌等人便是被稽娄渊简拔于行伍,如今已是最受单于信任的大将了。前者例子摆在那里,后者自然希望自己能成为下一个幸运儿。
果然,还真让稽娄渊发现了不少好手,坐在零时搭建的王座上,翘着二郎腿,不时尝着侍女递到嘴边的葡萄,一脸享受,目不转睛地盯着驰骋于场中匈奴勇士们。
兰妧与妫媶都身着华丽的服饰,挺着微凸的肚子,含笑陪坐在旁边。稽娄渊继位为单于,二人自然成为阏氏,至于妫媶为呼征大阏氏的身份,没有一个人有异议。都仇也在旁边,默默地吃着牛肉,只是看向稽娄渊眼中少了许多之前狂热的崇拜,带着些疏离。
也是,父亲死了,母亲被一直敬爱有加的哥哥纳入房中,且早已珠胎暗结。就算都仇年纪小,也明白许多事,短短的时间内似乎成熟了许多,不似之前的活泼。
“我匈奴何曾缺少英勇擅战之士!”见到场中有不少骑射双绝的将士,畅快地奔驰于草场,放肆地尖叫呼和,稽娄渊手指着场中,昂扬道。
正坐在周边低声交谈着的贵族们闻声而向,看着兴致勃勃的稽娄渊,都不由望向场中。丘林老族长抚须叹道:“是啊,我匈奴绝不少悍勇之骑射之士,只是自先祖内迁汉境之后,这么多年来,我部族一直于河套之地修养生息。让诸多有志勇士长叹无用武之地,久而久之,再无先祖之血气,反倒让鲜卑人崛起于漠南,占我匈奴祖地。”
稽娄渊闻言眼神一凝,放平双腿,直身而坐,沉声道:“那自本单于之后,我匈奴勇士便再不会缺建功立业的机会!看着吧,这在场的数十万部民,将是我们重新崛起最坚实的力量!”
听稽娄渊这么一说,所有的所有的贵族都不禁振奋,那些所谓的少壮派更有些拊掌而庆者。匈奴难得有个既有雄心,又有能力,实力强大,且年轻力壮的单于,稽娄渊完全有资格成为新一代的匈奴雄主,足够让他们信服。
乌樾坐两侧偏前的位置,对于稽娄渊几日的接触下来,他也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个匈奴的新单于,果然野心不小,不过他喜欢,这趟美稷之行果然没有来错,乌氏可宣布重返王庭了。
对贵族们的反应,稽娄渊也是满意得很,座位靠近他的都是匈奴地位甚高的掌权者,几乎代表着匈奴十之六七的力量。他们若是支持稽娄渊,则表示匈奴已经彻底认可他,可以慢慢地坐稳他的单于位了。
当然稽娄渊想要的,可不只是这些贵族的支持而已。稽娄渊的控制欲望一向很强,他要的是一人独裁,言出法随,彻底掌控整个匈奴,作为实现他野心的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