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榻边,看着贺兰当阜背上纵横交错的鞭痕,血肉外翻,触目惊心,很明显行刑者是下了死力气的。“下手是狠了点,能熬的住吧!可有怨言”稽娄渊淡淡道。
贺兰当阜神情之中带着点激动,对稽娄渊道:“皮肉之伤难抵臣心中不甘,没看住河东军,臣实在......”
“行了!”稽娄渊止住贺兰当阜:“既往之事,不必再提,日后总有还以颜色的机会!将你贬为北部邑长,也别放松,给我盯着鲜卑人!你与赤弇好好经营沙南,那将是我们将来北上的桥头堡!”
贺兰当阜闻言一震:“您的意思是,将目标放到鲜卑身上?”惊讶不已,他可是知道稽娄渊对大汉的强烈野望,这次南侵便是第一步。
没让贺兰当阜思考多久,稽娄渊眼神坚定道:“此次南征,至此已到极点,大汉底蕴当真够深。这些年天灾人祸,各地动荡不安,哪怕如此,仅并州与河东的些许两地力量便已经我感到莫大的阻力,连西河郡都难出。莫若将目标放在鲜卑身上,鲸吞其众,积蓄力量,待南方有变,再行南攻!”
“侍卫军统领之职我给你留着,日后建功,再给你恢复!”看了贺兰当阜一眼,稽娄渊含笑道。“谢大单于!”贺兰当阜有些感动,顾不得疼痛,扬起身子拜谢。
行走在蔺县街道上,四周屋舍空无一人,冷清极了,汉民都被他迁往北边了。只有严密的匈奴守卫与四处巡逻的军士,边走,脑海中便勾勒着日后匈奴的发展方向。董卓之前那一击,将之前有些膨胀的稽娄渊打醒了,大汉不可轻辱。击败张懿后,原本还想趁机攻入太原境内,其富庶繁华可让他眼馋的紧。
如今,彻底打消了这个念头,臧旻与董卓合力,纵使击败对方,又还能剩下多少力量继续攻略并州。何况仅仅并州一地便如此难缠,该适可而止。
先北后南,先易后难,将是匈奴今后的战略了。望向北边,稽娄渊眼中出彩,若不出意外,檀石槐离死不远了,鲜卑将有巨变。今后的鲜卑,他人之猛虎,稽娄渊之羔羊也。
既然心中下定决心,稽娄渊也不脱离带水,领军与东北边的汉军交战几场,互有损伤,打断其上升的气势后,果断率军北撤而去。蔺县比邻大河,稽娄渊早已命人打造好舟楫船只,护送着物资与伤员,沿河北去。
匈奴撤军,汉军第一时间便知晓了,但臧旻与董卓都没有追击的欲望,之前的几次交锋已经让他们对匈奴骑军的战斗力有了直观的感受。匈奴若是全力出击,两万多汉军绝对不是其对手。匈奴主动退去,臧旻与董卓也不禁松了口气,至少能收复离石等城池,对朝廷也有个交代了。
领军进驻离石城,看着破败的城池,空荡荡的城中无一人,臧旻面露苦笑。百姓全被匈奴掳掠而去,收复这空城,又有何用。还要迁移军民前来填充,供匈奴再行劫掠?臧旻眼中满是忧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