麴义率军,小心翼翼地向南撤退,以防夏军再来个杀个回马枪,一直到靠近祁县了方才加速南退。
回到祁县,还未歇息足够,淳于琼失城败军也到了。站在城头上,夜色笼罩下,带着怀疑望着淳于琼那几百残兵,凄凉地紧。麴义是不认识淳于琼的,盘问了许久,确认身份了,方才放其入城。
从其口中得知晋阳失守的消息,心中不屑于淳于琼丢城失地的同时,麴义也感到一阵后怕。幸好被那支夏军拖住了,如若不然,他麾下三千儿郎向北撞上大胜破城的夏军精锐,真的是要死无葬身之地了。
刘仇也得到刘渊已经拿下晋阳的消息了,但并未率军北归,派人通报本军情况后,又率军悄然南下。斥候有报,袁绍的大军距离太原也不远了,他欲率军“迎接”其北上。
刘渊在晋阳,收到了两份关于刘仇这支偏军的军报。一份刘仇传来,很简单,其将袁军前锋麴义军逼回祁县了,提到他下一步袭扰袁绍的计划。
而达奚伶传来的可要详细地多,将刘仇南下的表现一一汇报,其中与麴义军对峙前后尤其详细,言语间多有不满。
收起达奚伶军报,刘渊有些惊讶,不似达奚伶,刘渊可从中想象地出刘仇每一个决策背后表现出的东西。他本是想将刘仇当勇将来用的,如今看来其有智将风采,似是天生的将才一般,初次领军,表现远远超过了刘渊预期。
尤其其面对的对手可是麴义,刘渊可知晓麴义的大名。沉默了许久,刘渊露出了笑意对周边人道:“孤之王弟,有上将之才啊!”
旁边有人应和,却难以发现刘渊眼眸中一闪而逝的忌惮。
“派人盯着南边袁军的动向!……还有,刘仇那边,有消息,随时来报!”
……
足足又耗费了五日时间,袁绍终于统率大军回到太原,祁县城外,对着带人迎接他的淳于琼,没给什么好脸色。令三军于城外驻扎,径直入城。
这一路行来,诸事不顺,刚入太原便得知晋阳失守的消息。欲加快速度北上,又被刘仇带军侵扰,像个牛皮糖一般阴魂不散缠着袁绍,派军攻击,其遁走,时不时地还会为其反噬,被其见机杀伤些士卒。
兵马损失不大,但袁绍被归大军就被刘仇这支偏师搞得不甚其烦,到祁县时,将士皆疲惫不堪。
顾不得身体疲乏,入县衙坐下,袁绍便怒气冲冲看向淳于琼:“说吧,怎么就給我将晋阳丢了!”语气中有着说不出的严厉!
淳于琼跪在底下,心怀忐忑,盛怒之下的袁绍带给他极大的压力,禀道:“主公,夏军勇猛,我军兵少,一时没有挡住。”
听淳于琼这么一解释,袁绍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一推案上的书简,更怒斥道:“兵少?吾给你留下三千精锐,有晋阳郡望支持,守军得四、五千人不在话下。匈奴兵不过两万,又以骑军为主力,他们是怎么用骑军将晋阳坚城攻破的?嗯?”
“主公,夏军有一支野蛮人组建的步军,作战极其疯狂,悍不畏死,末将分守四门,打退了其几番进攻。加上城中有那帮奸商做内应,里应外合,破了西门。北门守将韩莒子又降敌,末将实在无力回天啊!”
“还找借口!来人将淳于琼拉出去斩了!”袁绍已经怒火上脑,根本听不进其解释。
淳于琼则惊慌了,凭他与袁绍的关系,袁绍要杀他,这是他没想到的,赶紧求饶:“主公饶命!”
“主公且慢!事已至此,还是想想如何应对夏军吧。至于淳于将军,还是令其戴罪立功吧。晋阳陷落,刘渊便于太原境内找到了立足点,与主公而言,却是大大不利!”荀谌在旁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