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历了沙场的历练,这个十五少年眉宇间多了些狠意,越显英气十足,只是举止依旧沉稳。
“有点少年将军的味道,此战你战果如何?”刘渊出言问道。
“禀大王,我只趁乱斩杀了一名敌军!”乌麒有些不好意思。
“不错了,继续努力吧!”
“诺!”
……
在刘渊志得意满回晋阳时,上党境内的铜鞮县城,袁绍两千多人的残军就驻扎于此。夏军未有进入上党追击的意思,上下将士连日来高度紧绷着的弦终于得以松懈下来。全部入城,也不寻住处,直接于街巷、城头上倒头就睡。
铜鞮县丞迎袁绍入府,命许攸、荀谌主持军事,袁绍沉着张脸将自己关在一间屋舍内,不见任何人。
一连日夜,袁绍就一直待在其中,送去的饭食也未见动,许攸等人拜见,不见。袁谭三公子求见,被斥退。一直到第三日晨曦,袁绍方召许攸、荀谌二人。
打开紧闭了许久的门,外边微弱的晨光照进来,被刺地睁不开眼睛,袁绍忍不住以手遮面,缓了好久。
许攸抬头看了看袁绍,见其满身的狼狈,神情间满是疲惫、颓丧,嘴唇干涸欲裂,周围胡茬杂生。一向注重形象的袁绍如此样貌,着实令二人心惊,此次战败,袁绍貌似乎打击受大了。
“主公!”见袁绍坐在那儿不说话,许攸不由出声叫道。
“有多少将士还跟随于吾?”袁绍突然发声,声音干涩无比。
“骑军千余,步卒八百!”许攸面露苦色回道。
“哈哈!”袁绍笑了几声,有些难听,带着点哭腔:“我两万步骑,竟然十不存一,袁本初,何其无能!”
“主公保重!”许攸与荀谌闻声弯腰劝解道。
突然,袁绍一下起身对着许、荀二人稽首行一大礼。二人一惊,忙道不敢。
袁绍收起了那副“软弱”的样子,对二人沉声道:“此番兵败,损兵折将,皆乃吾一人之大过。悔不该不听二位之劝,累三军覆灭!此次教训,吾必时刻牢记心中,来日必雪耻!”
对袁绍的表现,二人有些惊讶,以往袁绍绝不会这般,哪怕知错了也绝不会认错。
经此一败,转性了?倘若其能稍微收起高门世家的那些傲气,那此战之败,也不是一无所得。经过惨败洗礼的袁绍,也许能走得更远!
二人对视一眼,一并上前扶起袁绍:“只要主公能够振作起来,东山再起,不再话下!”
“子远、友若,如今我们丢了太原,成为丧家之犬,被赶到这上党!兵微将寡,若夏军南下,我军是抵挡不住的,下一步该怎么走?”袁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