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给我认真点,注意力集中,好好练!”在小竹乡外的一片空地上,三十余名乡里青壮,聚在一块,操练着,郑竹在旁大声呵道。
接受县里的号召,非农忙时分,郑竹将乡中壮丁聚在一起进行军事训练。他是不懂得什么兵法的,只从其父那里得到了些只言片语,也就简单地进行着些行伍队列,纪律训练。
乡里并没有多余的武器,几十人手拿着竹枪竹剑,卖力地动作者。观眼前“有摸有样”的队伍,郑竹心思又飘了起来,或许自己有成为将军的潜质。
“有秩,我们何必这么辛苦训练,有什么用啊?看其他乡,可没有这般!”暂作休息时,一个比郑竹还年轻的小伙凑到郑竹身边,嘀咕道,有些怨言。
他是之前跟着郑竹混的乡里少年,关系亲近,与郑竹说话比较随意。郑竹一跃成为了一乡之长,他也跟着抖起来了,平日在乡里趾高气昂地,有郑竹做靠山,那些亭长面对他都不敢小视。
跟着郑竹,定有好日子过。竹哥都快娶亲了,有机会,他也要找个好看细君。
“天下兵荒马乱的,说不定哪一日,我们就有上战场的可能!你们,都给我警醒些!”郑竹瞥了其一眼,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诺!”少年有些迷糊,不过眼珠子一转,便跑到队伍前大声道:“都听有秩的,好好操练,未来我们是要上战场杀敌建功的!”
见着狗腿一般的少年,郑竹嘿嘿轻笑几声。
“有秩,有秩!”从远处奔来一人,急匆匆地唤郑竹。
“出什么事了?”
“乡东有一伙强人,正在攻击一行客商。”
“哦?”郑竹眉头一跳,眼好奇色一闪,当即一个招手呼道:“都停了,随某去看看。”
……
从华阴向西入关中,一直到长安,是有官道的。平时的时候,道上不会有多少行人,百姓都守着田地过日子,甚少有人员流动迁徙,平时多以往来客商居多。在大乱之时,倒是有各处流亡者。
随着关中被刘渊拿下,四塞封阻,关中许进不许出,往来的客商则更少了。在如今的局势下,还敢行商旅之事者,不是胆大的冒险者,就是别有身份。
夏国势力,对各郡县的统治并不牢靠,道路不宁,各处时有山匪强人纵横,侵扰地方。
小竹乡处郑县偏东,靠近华阴。今日冷清的道路上,难得地有些热闹。大约二十来名面黄肌瘦,衣衫破陋的山匪,围住了一行人。
“听着,我们只要财物粮食,无意伤人,再敢抵抗,别怪我等辣手了!”山贼头领恶狠狠道。
地上已经躺着两人,一个脖子被割破,一个胸膛被剖开,鲜血淋漓,触目惊心,眼见是不能活了。是随行的护卫。
“二位贤侄,如今可怎么办!”一个中年文士,眼中有些焦急,问身旁的两个青年。
此人唐瑁,原来的会稽太守,也是唐姬之父。此前孙坚夺江东,他自然丢了官,逃到袁术那儿。袁术称帝,受几面围攻,也是看袁术前景不妙,果断继续西逃。
唐姬被刘渊纳入宫中,曾传信与他,思考兵荒马乱,各处不宁,干脆欲往长安投奔女儿。一路吃尽了苦头,到了函谷表明身份,才被杨奉放入关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