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珩身份尊贵,为刘渊长子,这可不能不管,明知敌军必有诡计,还是得打破既定战术,领军出战营救。夏军这一动,正是凉军期待的。
夏军既出,一直在后准备着凉州练军扑了上来,按着既定计划,截击夏军援军,而猛烈剿杀刘珩。夏营诸将,还不能不硬着头皮往前冲。
夏军出战,本是无奈之举,面对早有谋算的凉军,打的很憋屈。联军的骑军交给自有人去对付,檀柘就是在冲杀之中,中流矢而亡。
血拼一场,终于将刘珩给解救出来,不过其麾下也十不存一。且占且退,回到大营,马腾等辈可不会罢休,趁势攻寨。刘珩那边的营垒又成了突破口,被一击而破。
夏营互通,此寨一破,箭筈原便再难守。不敢有丝毫犹豫,乌华黎只能壮士断腕,弃了营垒,留下兵马断后,在骑军的策应之下,狼狈逃回陈仓。张济此人,就在最后的追击颤抖中为韩遂麾下勇将阎行阵斩。
兵马损失,粮秣损失,军械更丢了一大堆,仓皇归陈仓,收拢败卒,又是紧跟着迎接敌军的强攻,到此刻,方喘一口气。
“不听军令,累大军惨败,将校陨命,该当何罪!”沉默许久,须卜赤弇开口了。
“当斩!”军法官出列严肃道。
刘珩闻言,不禁打了个哆嗦,头埋得更低了。须卜赤弇面无表情,扫了堂上诸将一眼,问道:“大王诏意,由吾决议,诸位觉得,吾当如何处置刘珩?”
低下诸人都不作话,刘珩为夏国大王子,总不能真杀了吧。须卜赤弇看向乌华黎:“乌将军,觉得呢?”
被须卜赤弇点到名,乌华黎沉默片刻,摇头叹道:“刘珩犯军令,罪在不赦。但此败,也是末将应对不当,若要责罚,还请大司马一并责罚!”
“此败,皆是我之过也,刘珩愿受军法!”这个时候,刘珩主动请罚了。
旁边的刘仇见了,出列道:“大王子终究年纪小,其出战有因,有我们这么多勇将悍卒在,仍然遭此大败,我们的罪责也不小。还请大司马从轻发落!”
有人牵头,其余诸将一并请命:“请大司马从轻发落!”
先有乌华黎主动揽过罪责,又有诸将请命,须卜赤弇正好顺水推舟:“刘珩领二十军杖,贬为前营士伍,戴罪立功!”
刘渊下诏令自己处置,须卜赤弇便知,刘珩的命是保住了。否则刘渊大可直接下令斩之,再者就算刘渊下诏杀了刘珩,须卜赤弇也不敢。诸将会意请饶,也令其松了口气,否则他还真不知道怎么下这个坡。
“谢大司马饶命!”刘珩当即拜倒。其后默默出外,领军杖去了。这一败,对他的打击不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