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渊脸色有些不好看,不过也不好说什么。设起居舍人,有起居注,人家记录帝王日常与处理国事,权力还是自己赋予的。看了仆固蔺许久,突发一笑:“仆固怀荌,竟能生出你这样的儿子,实令朕惊讶!”
言罢越过仆固蔺,径直入殿。
“张翁!”仆固蔺似乎还不罢休,又看向张让。
“仆固舍人,还是起来吧!小心真惹得陛下发怒!”张让低声提点一声。
一直到张让进殿,仆固蔺方起身。面色恢复正常,没了之前那股“莽”劲儿。
如今夏国贵族二代,能称为人物者不少。随着跟随刘渊打江山的一代慢慢老去,更多的年轻力量开始冒头了。仆固蔺身为仆固怀荌嫡二子,出身是够好了,但仅此,并不能让刘渊看重。走文官的道路,身在中书省,近在君前,他自要表现地不一般,方才能在刘渊的心中的印象深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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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德四年的北方大战,随着刘渊御驾回都,基本宣告结束。曹操继续留曹仁、梁习这对老搭档主事雒阳,自领中军东归睢阳,准备舔舐着伤口过寒冬。此次华夏大战,诸国征伐,夏、赵、魏三方都是损失惨重,国力枯竭,以夏赵双方最为伤筋动骨。
本来最安逸,估计得数南方的楚汉,但刘珩给荆北来一遭,东边的孙策又重重给楚一击,越发年迈的刘表,是难以开心地度过这年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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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夏魏罢兵、楚国撤军,还在上党的袁绍也下达了撤军的命令。壶关,还真的打不下来,在须卜赤弇手上,袁绍是丢了大面子。
撤军有的时候确是比进军还要难。
数万大军的撤退,可是个大工程,可不是一声令下,几万战卒加数万民夫就一股脑儿地回冀州了。撤军路线、顺序、时间安排,可马虎不得。尤其在这冬季,太行山道难行,不少狭道已然结冰。
所夺县邑的防御安排,袁绍终究舍不得全数撤出上党,尤其在河内被徐荣重重来了一手的情况下。还要防备壶关中夏军的突袭,城中夏军的战力可没有削减多少,说不准就给赵军来一遭,让他由撤军变为溃败。
袁绍是不急,撤军的速度甚至有些放缓,再回冀州,怕是要见到那满目疮痍的冀州大地了。果然,赵军一撤,夏军立刻就有动作,须卜赤弇派出几将试探性地追击,自己依旧稳守城池。
做出了那么大的动静,撤是要真撤的,但暗地里袁绍还是有吸引夏军出来,趁势夺城的想法。但见须卜赤弇还是亲自缩在城中,只派点杂鱼出击。打了个伏击,果断真撤了。
与须卜赤弇交手,让袁绍真的头疼。
太行山中,已经开始飘雪,不大,但也让袁绍加紧撤军的速度了。再拖拖,若是被困在山中,结果绝对不妙。与自然,与天数斗,袁绍还没有那个自信。
还未彻底进入冀州境内,袁绍收到了一个令他震怒无比的消息,比起夏骑侵幽冀还要。
天子刘协,暗命董承串联皇汉老臣,准备在他回邺都后,对他发难。消息怎么来的,袁绍自然有自己的情报特务机构。
“传孤令,让显甫统禁军,给孤将董承等人先行捉拿下狱,容孤回都处置!至于天子......单独囚禁宫中,不准接见任何人!”还在山道之中,袁绍冷冷吩咐道。
“子远,你说得对,这少年天子,真给孤找麻烦了!”眼中闪过杀意,袁绍沉声对许攸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