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琰的帐篷精致而华贵,红烛已然燃烧殆尽,只余几座烛台。夜幕渐渐散去,帐中仍旧有些暗淡,但依稀可见丝丝亮光。天气慢慢炎热起来,榻上的二人只盖着薄薄的一层丝被,遮掩不住的是满榻的春光。
又是早早地便醒过来了,这两年,刘渊的睡眠是越来越浅、越来越短,稍有点风吹草动,便能从沉睡中被惊醒。
“什么时辰了?”对外问道。
“回陛下,寅时一刻方过!”侍卫当值的须卜德轸的声音传来。
低头看了看怀中的蔡琰,洁面无瑕,玉手倚在自己胸前,细腻而柔软,忍不住伸出手在其脸上抚摸了一阵。蔡琰如今正是最美好的年纪,身体、气质都成长到最美的阶段。
望着帐顶,刘渊微叹一口气,虽然常于左右言自己老了,尽显旷达,但刘渊实则是心口不一。他还是不服老的,只是国事纷杂,而操劳过度,刘渊自知,他的身体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健康了。
“陛下!”蔡琰睁开迷蒙的双眼,仰首望着刘渊,低声唤道。
“嗯!”刘渊有些敷衍地应一声,左手下意识地按在蔡琰某对器官中的一只上,揉了揉。
面上泛起些红晕,蔡琰贴在刘渊肩膀,搂住其脖子:“玗儿已经到了进学的年纪了,陛下是不是给他找个老师?”
“五六岁一稚儿,是否太早了?”转头看了蔡琰一眼,随即淡淡问道:“你心中有人选?”
咬了咬嘴唇,蔡琰低声道:“父亲,想要亲自教导玗儿。”
闻言,刘渊眼中闪过一道异色,很快消失无踪。沉吟一会儿,刘渊方道:“有蔡师亲自教导,倒是玗儿的福气,就这么办吧。老人家开学授徒,多一个小儿也无妨,能给皇室教育出一个谦谦君子,朕也乐意见之。”
“谢陛下!”
“你继续睡,朕起了!”简单说两句,刘渊这头脑彻底清醒了,躺不住了,起身。
顾不得春光外泄,蔡琰给刘渊理了理内衬。披上一件黑袍,在蔡琰额头吻一下,刘渊绕过巨大的屏风,出帐,回御帐而去。
天还未亮,行营中整体显得很寂静,被一盆盆炉火点缀着。轻衣慢行,路过的巡夜士卒都驻足行礼,越靠近御帐,越显密集。
“来人,掌灯!”一回御帐,刘渊沉声吩咐道。
立刻有侍候的宦官宫女,将帐中的烛火一支支点燃,将御帐照得亮堂堂的。
铜案之上,一堆堆奏件整齐地摆列着,哪怕是在这出巡时期,刘渊也难摆脱军国事之劳形。深吸一口气,摊开一张奏折,刘渊凝神阅览。
“拿近点!”视线依旧有些晦暗,刘渊不禁对在侧的侍宦吩咐道。
距离天亮还有一段时间,御帐被照得黄澄澄的,刘渊提笔批复的身影映照于帐布上,在帐外,是由须卜德轸率领牢牢守卫的数十名宿卫军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