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刘瑞不由试探着唤了刘渊一声。他这般说得口干舌燥,刘渊似乎一点与没有听进去?
“哦?讲完了?”刘渊的反应,更令刘瑞心里一凉,连装都不装一下。
脸色稍白,有些难看。王柔在旁,能体会到刘瑞的心情,不由拱手对刘渊道:“陛下,太子殿下为科举之事,劳心劳力,如今看来,却是准备充足。只待大夏俊杰齐聚长安,便可又为我大夏遴选出不少人才了!”
“此事,便由汝与吏部全权负责!”刘渊闻言看了刘瑞一眼,淡淡道:“我大夏各州各郡都缺人才,当重视之!”
“诺!”刘瑞受命。
科举制的提出,在大夏,倒未有多少人反对。刘渊掌权是一方面,没有没有经历过“九品中正制”,对科举制也没那么抵触。再者,商量出的夏科举制,由大夏各地官吏举荐。
大夏诸州,每岁,县长可举荐一人,县令可举荐二人,郡守五人,刺史十人,如此下来,也只是在察举制之后增添了一项考试。而不是仅仅举孝廉,或州郡县官推举,便可出仕。刘渊的原意,便是想要从制度上将之前落下的官员选拔重新收拾起来。
刘渊也看得出来,此科举与他的预期还差得远,依旧阻隔者寒门子弟正常上升的途径。大夏这些年,崛起了那诸多寒门士人,也只是由于胡夏的特殊性。
而刘渊,暂时也只想将“科举”这个概念灌输于大夏上下。日后,总有慢慢改革完善的时候。
如今草创之科举,没有什么乡试、会试,就是将各州各郡举荐上来的士子集中在长安,进行一次统一的考试选拔。至于科目,暂只明经、明法两科。考试方法,墨义与策问。
如此地简单粗暴,却是个不错的开端。
这也是刘渊表现地不是那般重视的原因,基本可以肯定,此次只要能受举荐,必然能够顺利出仕任职。如今夏国的官员,有太多当年的“投机者”,而这些人,大部分能力不足以治政养民。刘渊早就开始慢慢替换,如今要加速了。
“启禀陛下,郑王殿下求见!”一名通事舍人禀报。
“宣!”刘渊神情一振:“必是屯田事有进展了!”
“儿臣告退!”刘瑞与王柔见状想要告退。
被刘渊止住:“你们也一起听听!”
刘琤进殿,稍微看了刘瑞与王柔一眼,尔后低眉顺眼,趋步至刘渊案前拜倒。再起身,对刘瑞躬身一礼。
也不啰嗦,先将郑县的奏报呈上。
“这郑竹,可当大夏第一县令!”刘渊心情也好了起来,直接给了一个甚高的评价。
屯田之事,刘渊也是实时关注着的,也知晓刘琤所遇到的困难。大夏官员素质的参差不齐倒还是其次,最重要的是,有的人貌似是有意在抵触朝廷的政令。
“如今并、凉、河东等地,进展虽不快,但都在稳步推进中。唯云州、与关中,发生了些乱事,此二域乃我大夏屯民最多之所,尤其关中,就在近畿.......”刘琤沉声禀道。
“什么情况!”刘渊严肃了起来。
“有些地方,发生了贵族、世家侵占屯民土地之事!”
刘渊面色冷了下来:“各地官员呢,竟放任此等事发生?大夏律法是摆设吗?他们的手握之职权无用?”
刘渊又想起了当年屯民逃逸,屯田被侵占的事,厉声吩咐道:“此事,让刑部负责纠责之事。大夏上下,但有敢侵占一寸屯民之地者,全数严惩,情节重者,杀!朕不管他是官还是民,是贵族还是世家,绝不姑息!”
这是打算交给刘珝去办这事了。
“中书即刻下诏,屯田事,但有拖延迟滞者,罢官!能力不行,就换掉!民部与御史台派出的监督人员,给朕盯紧点,若有玩忽懈怠者,亦受惩处!”刘渊又下令:“唔!将郑县所报,明诏天下,让大夏的官员们都看看,郑县能这般顺利办到的,他们行不行?”
刘琤在下见刘渊的打算,心中暗喜,他都还没提,刘渊就已然下旨了。郑竹,此次是要名传大夏了。
“对了,这县令郑竹,是何人?”刘渊来了兴趣:“这是个人才!”
见刘渊问起,刘琤立刻将其履历报上。
闻言,刘渊沉吟一会儿:“出身且不论,他能将偌大的郑县治理好,便是难得。屯田事处理,迅速而不失稳妥,更显其能力。从亭乡至县吏,走得倒是扎实。”
“父皇,如此人才,区区一县令委之,太过委屈了!儿臣建议,朝廷当升赏之!”见刘渊嘴里满是对这个不名一文的郑竹的赞许,刘瑞主动出言道。
“可!”刘渊点了点头。
看向刘琤:“元磬,此次你辛苦了。朕闻你有几日都待在民部,不曾归邸。不必如此,朕命你回府,好好休息!”
闻得刘渊难得的关怀,刘琤心里稍有一丝触动,随即阴去,拱手埋头一礼:“多谢父皇关心!”
......
“王兄慢走!”出得宣室,刘瑞将刘琤叫住。
“太子殿下!”但见昂首挺胸步至自己面前的刘瑞,刘琤淡淡然一笑,作揖,尽人臣之礼。
“郑王兄不必如此拘礼!”嘴里这么说着,却坦然受礼,等刘琤弯下腰了,方伸手虚扶起刘琤。嘴角挂着淡淡的笑容,三个王兄,就刘琤谨守着人臣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