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镇登州的袁可立,每天都是如坐针毡,他对毛文龙的战事实在是担心,因为他的确感觉到,对自己的这个爱将心中有愧,本来没有他什么事情,却将他拉进了这趟浑水里,而且没给他一兵一卒,没有给他一点粮草。虽然给了他可以调动整个山东卫所的权力,但自己也是心知肚明,卫所已经彻底的糜烂了,那根本就是一个画饼,而且还是挂在月亮上的那种。
他现在正愁着怎么样向皇帝进言,继续从其他地方调兵给毛文龙呢。
对于调兵的这件事情,他和山东巡抚赵彦都有一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面子的感觉,自从将毛文龙推上前台,皇帝干脆就否定了从其他调兵的解决办法。因为天启对毛文龙有着迷之自信,而最关键的是,从其他地方调兵,不但惊扰地方,而且国库要拿出一笔开拔费,当然,现在国库是绝对不会出的,这里还要从他的内帑里出,这让小皇帝很心疼。在他心目中,毛文龙出马,一个顶俩,用这句话来说不太确切,应该说一个顶10万,我都给你10万大军了,那还有必要从别的地方调兵吗?那简直就是一种浪费。
于是乎,坐在皇宫里的皇帝,一次次的驳回了袁可立和赵彦的上书折子。
既然从别处调兵不可行了,袁可立就只能自己想办法了,于是招呼进来张大口:“焕之,你还是准备一下,抽调5000水军上岸,增援一下毛文龙吧。”
张大可对毛文龙的感觉也非常好,也知道现在他手中只有两三百人,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也就勉为其难的点点头:“我这就去办。”
“同时我让登州知府在府库里拨一笔钱粮给毛文龙带去,都指着地方州县也是不行,毕竟毛文龙是外地军镇,地方上的那些文官绝对不会好好的配合的,我不能让毛文龙饿着肚子。”
张大可就苦笑:“实际真的是难为毛文龙了,我得马上准备开拔,别等到他战败,到时候,他帮咱们的忙,咱们反倒害了他。”
对于手下的这个得力干将能有如此认识,袁可立是相当的欣慰,看来毛文龙和张大可两个人的关系还算不错,这样对将来是个好处,两个人能够实心实意的配合,未来对后金辽东的战事也有好处。
两个人正计算着呢,门房就急匆匆的走了进来,禀报道:“大人,毛文龙在门外求见。”
“谁?你说是谁求见?”袁可立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就追问了一句。
这个门房就再次提高了声音回答:“是毛文龙求见。”
袁可立就一拍脑袋:“坏了坏了,别是这小子,看到贼人势大,直接跑回来了吧,这下我就难做了。”
张大可只能劝解:“老大人却也不必担心,只要毛文龙能活着回来就成,然后我们两个再整顿一下人马再次出战也就是了。”
袁可立只能点头:“看来只能是如此了。”然后对着张大可道:“你出去代替老夫迎接一下吧,要好生安慰。”
张大可就点头同意,直接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