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剩下的功劳,当然是给整个山东文武官员们的,到时候就请老公祖做主吧。”
“你的功劳依旧是最大的,这一点你不必推脱。”
毛文龙就直接拱手:“伯父,您要是真的心疼我,就直接忽略我,虽然圣旨上说让我做了这临时的军前总制,但你完全可以说我还没有出征之前,整个叛乱就结束了。”
“为什么?”
“我现在是三品副将,二品总兵官,这次我收复南关旅顺,阵斩建奴三千,这功劳已经极大,如果再将这次平叛的功劳再加在我身上,那么朝廷还必须要再升我的职务,伯父您想过没有?复辽才是我的目标,而且我对这个目标的实现充满信心,如此这两个功劳叠加,朝廷应该怎么赏赐我?而最终在我没有复辽之前,按照军功斩首,最终朝廷会升无可升赏无可赏。
虽然朝廷也曾经说过,剿灭后金当以公侯代之,但伯父您看到没有,自从咱们大明立国到现在,除了开国和靖难之役的功臣之外,还有一个外姓公候吗?恕我说一句不好听的话,土木堡之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将大明所有的外姓公侯几乎就一网打尽,虽然让他们的子弟承袭了他们的爵位,但是那些能打的还有一个人在吗?继承这些爵位的,不过是尸位素餐,按照上位者的思想,在我功劳不断增加的时候,那么留给我的结局只有两个,一个是厚赏我金帛土地,让我成为一个富家翁,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复辽大业在我的眼前夭折,还有一个就是,一壶毒酒,一幅白绫。”
书房里就彻底的寂静下来,三个人就都剩下慢慢的喝酒,谁也不愿意再开口说话。
状况就是这个状况,还有什么可以说的吗?根本就没有了。
最终还是袁可立打破了沉闷:“你如此未雨绸缪,的确让我放了许多心,无论如何,我都会保全你。”然后再次感慨:“孙师傅手下有袁崇焕马世龙,以筑垒之法,徐徐推进。我的手下有你和焕之,总是出奇兵,牵制后金,给他造成心头之患,如此正奇两应,何愁辽东不复?”
毛文龙就闷声喝酒。
袁可立说的现在状况,的确是大明最有希望恢复辽东的机会,但是你怎么知道有些人却别有用心?你怎么知道会在将来不久你要被逼致仕?
你不知道,但好在我知道,那么我就会努力的改变这个结局,绝对不让你致仕,也绝对不让那个天下名医却不会做官,一味污蔑毛文龙的武之望当这个登莱巡抚。
袁可立,你就准备老死在这个位置上吧。
大家说说笑笑,探讨了许多事情,最后袁可立玩味的问毛文龙,“王一宁为什么不见你提?”
毛文龙就笑着回答:“他英雄般的战死了。”
袁可立一惊,但转而就不再说话。人老成精,一切的事情都明白,但是如果说出来,只能将事情弄僵,所以还是不说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