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爹爹对你很好?”
“不闻不问,娘说,我是丢在窗台上长大的。”凤无尘苦笑。唯恐对面人会误会,纠正道:“我刚刚说的话有歧义,其实爹爹也不是对我不好,只是爹爹从我三岁开始就南征北战去了。”
“娘说,你老爹有一年从外面回来,看到你,因问,这是谁家的小姑娘,珠圆玉润的。娘说,连无尘都不记得了?过一段时间,我长高了,爹爹说,这是谁家的小公子,好像麻杆一样,娘恨铁不成钢的道:你如何连自己家的女儿都不认识了。”
“不好笑。”对面的凤公子道。
“你没有哥哥?”凤公子问,心脏好像针在刺一样,微微的疼,那疼在涟漪一般的扩散。
“家里只有我一个啊,哪里有什么哥哥弟弟的,要是有哥哥就好了,那大难临头的时间,指不定哥哥或者弟弟还会力挽狂澜呢。”凤无尘遗憾的说,眼前一片迷蒙的水雾,无尘知道,自己又是伤悲了。
又道:“聊你呢,你这该死的,又是聊起来我,”无尘举杯,“今晚,也算是弹冠相庆的日子,毕竟我呢躲过一劫,她呢,是真正落入陷阱了,喝一杯?”
“好。”凤公子饮酒一杯,看向明月,“我要是讲起来,是非常复杂的,不如不说了吧。”
“我总是在强人所难对吗?”无尘可真是善解人意啊,连自己“强人所难”都知道。
“不。”凤公子摆摆手,“我不情愿将这事情告诉你罢了,抱歉。”
“不用。”凤无尘叹息。
总是没能问出来个所以然,凤公子好像想起来什么,又道:“你果真非他不嫁?”
“什么?”无尘哈哈大笑——“我已经嫁给了萧子睿,说起来要不是你们帮助我,我现在还在萧子睿的帝京给萧子睿做妃子呢。”
“举手之劳罢了。”凤公子道,“问你话呢,究竟是不是非他不嫁呢?”
“不,王府里面的环境太复杂了,我不想在王府里。”无尘低喃,其实,他比任何一个人都明白凤无尘究竟在想什么。
“里面在处决大夫人呢?你不去看?”忽而,凤公子瞥目看看远处的黑暗,从这里看过去,能看到家庙那边一连串缥缈的红灯笼。
“恶人自有恶人磨,我才不要去看呢。”
“曲靖婉未必就坏到了极致,真正的坏人是一般人看不出来的。”
“是,这王府里就有道貌岸然的,不过我们能不能不聊这个了呢?因为你看,明兰还在房檐的位置呢。”凤无尘指了指屋檐,明兰好像蝙蝠一想,在倒挂金钟,上不得,下不得,看那模样随时有可能一个大马趴,一头撞在地面上。
凤公子一笑,正准备拉明兰上来呢,这边厢,裴臻路过,飞起来抱着明兰上了屋檐,明兰被裴臻抱着,面红耳赤。
裴臻看到凤无尘与凤公子在上面把酒言欢呢,给两人拱拳,算是行礼,抱着明兰又是下去了。
“人家在谈情说爱。”裴臻道:“你如何连这都看不出来呢?”
“谈情说爱吗?”何以见得呢?
“果真如此,所以我们要非礼勿视非礼勿听。”
“哦。”明兰点点头,裴臻却松开了明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