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宠出了宫门,见黄忠、王越、毕岚、钟繇、钟瑜、卫觊、田丰、沮授这些心腹都在宫门外,一看到自己就赶紧过来拜见,一个个兴奋又激动。
王越将一件披风给刘宠披上,然后引刘宠上了马车。
“王越,你也上来,路上把最近洛阳的消息都给我讲讲。”刘宠爬上马车又回过头说了一句。刘宠心里很纳闷的,为什么田晏、臧旻、夏育那三个家伙会那个样子正好在关键的时候被荀攸提到了朝堂上,又为什么荀采小姐姐这么久都没去洛阳大狱探望过自己。
“说说吧。”马车启动,王越正襟危坐在刘宠对面。
王越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似乎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精光一闪,开口的话让刘宠大感意外。王越说道:“主公,这段时间可多亏了夫人啊,要不是夫人,属下等人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哦?!这话从何说起?”刘宠诧异又好奇地问道。
于是王越在马车上吧啦吧啦一通把这段时间荀采小姐姐见不到刘宠是如何如何的焦急,又是如何如何采纳荀攸的计策煽动洛阳的舆论,又是如何如何对付党人大臣,又是如何找了荀氏家主荀悦和颍川钟氏、河东卫氏向袁氏传话,又是如何安排人手绑了田晏、臧旻、夏育,又是如何把三个一顿胖揍,又是如何交给荀攸,如何抓了三人全家老小作为人质。
临了,王越说完这些还补充了一句,“夫人真是巾帼不让须眉,这手段可一点不比主公差。”不过王越说出这句话也不禁心里一个紧,因为荀采小姐姐胖揍田晏、臧旻、夏育那一幕始终在他心里挥之不去,似乎成了一道阴影。王越再想起当初秦罗敷入府的那一场风波,不禁用眼角带着同情瞅了一下刘宠:主公也挺可怜的吧,摊上这么一位夫人,真不知道主公能不能驾驭得住。
“看来是我错怪她了。”王越看刘宠似乎没察觉到自己对主公的怜悯,只是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她这么厉害,我怎么成婚前没发现呢?!”
刘宠说出这句话似乎后悔了自己和荀采小姐姐成婚太仓促了。婚前就应该充分地好好地了解,要是知道荀采小姐姐有这种暴力倾向,那自己真得好好考虑考虑要不要娶她呢。可现在后悔好像也来不及了,退货吗?那可是荀氏的女儿,不说退货会将现在站在自己这边的荀攸和颍川荀氏推到对立面,再说这荀采小姐姐也挺有能耐的嘛,也算自己的贤内助了。刘宠啊刘宠,你真是该死,人家荀采小姐姐这么好,你丫居然敢想到退货,要是被荀采小姐姐知道了,看她怎么收拾你。刘宠自己想到这里心中也冷不丁打了个激灵,那荀采小姐姐发起脾气来可是能把天都掀翻了,不知道那个被带回来的鲜卑公主怎么给荀采小姐姐解释。
马车在刘宠府邸门前停了下来。
马夫将脚蹬放好,王越下了马车,再拉起马车的门帘,刘宠从马车中伸出头,然后踏着脚蹬走了下来。刘宠看着熟悉的府门,心中感叹总算是全须全尾的回来了。不过门上的匾额又被更换了,从原来的“陈王府”换成“将军府”,现在又换成了普通的“刘府”这两个字,这匾额似乎都在宣告着刘宠在洛阳的起起落落,不过怎么好像没有起,只有落落落……呢。
府门大开,高贵的荀采小姐姐完全不顾名媛贵女的形象,提起裙摆三步两步就冲了出来,一把就投入了刘宠的怀抱,紧紧地抱着刘宠开始抽泣,“夫君……受苦了……”。刘宠也将荀采小姐姐抱得紧紧地在她背上轻轻地拍打着,千言万语,所有的思念和误解,都化成了一句话,“夫人辛苦了!”
二人抱了许久才分开。这时刘宠才注意到先前跟着荀采小姐姐身后出来的两个正站在一边的女子,刘宠细细看了两眼,完全不敢认了,这两个女子不是之前秦楼歌妓罗敷和带回来的鲜卑公主乌雅吗?可眼前的罗敷除了依旧带着她之前的那一份妩媚之外,还多了一丝冰冷,这种冰冷似乎是经过了杀戮和见过了血才有的那种冷漠,猝之让人难以靠近。而鲜卑小公主哪里还有半分鲜卑女子的样子,此时一身汉服襦裙,将窈窕的身姿衬托得恰到好处,一头汉人女子的发髻和翡翠步摇、首饰,若不知道的肯定还以为是哪个世家的贵门娇女,只是小公主的襦裙笼罩下可以明显看到小腹已经隆起。
刘宠惊大了眼睛。刘宠看着罗敷和乌雅,两个女子也满脸欢喜地看着他,不过两个女子的眼角都掉下了泪珠,
荀采小姐姐看到了刘宠的惊讶,大概也猜到了原由,便解释说道:“乌雅妹妹怀了身孕,在府中和秦姑娘十分要好。”
我去,难怪荀采小姐姐这么大度了,鲜卑公主入府竟然不和自己大吵大闹了,原来是小公主怀孕了,这看上去好像还是一副姐妹融洽的样子啊。刘宠从没想到有天会享齐人之福,鲜卑公主那完全就是个意外之举,不过看到眼前这幕刘宠也不可能不在心里偷着乐。不过刘宠心里也惊叹这鲜卑女子是不是太好生养了,自己和荀采小姐姐也有几年了,可小姐姐的肚子一直都没有反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