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塞牙
靠山镇距离远山镇,大约一个多时辰的路程。三人到达靠山镇后已时近中午,于是先找了间客栈住了下来。安顿下来后,三人来到一楼大堂,点了些酒菜。等待上菜的途中,就听到隔壁桌的几人在议论一件事。
甲:“哎!你们都听说了吗?昨晚又出事了!”
乙:“怎么没听说那,现在都传开了,闹得人心惶惶的。”
丙:“是啊,这才几天那。连失踪带死人的,这都让妖怪害死多少人了!”
丁:“可不是吗,自从这矿上出了事,说有妖怪吃人,把矿都封了。”
乙:“矿都封了好几日了,你才听说啊?”
丁:“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想说的是,自从矿封了以后,咱们这里才开始出事。那吃人的妖怪,定是随着回来的矿工到了镇上。”
甲:“哎!倒是可怜了李小子他们一家了,昨晚糟了妖物的祸害。听说今早有人发现,他们两口子死在家中,而且死相凄惨,就连他们那五个月大的婴孩也不知所综。”
丙:“是啊,是啊!他们两口子被发现时。已被开膛破肚,心肝不易而非。肠子和其他内脏,混着鲜血流了一地,而且尸体上的肉,不知道被什么东西啃食过,残缺不全,有的地方就剩白骨了,那叫一个惨哦!”
乙:“县衙今早来人了,把诡差也请来了。有当时在场的人,听诡差说是妖物所为。不到十日这已经是第五起命案了,从今夜起亥时以后开始宵禁。”………….。
苗欢喜三人,在听到邻桌的交谈后,互相间用眼神交流了一下。福伯率先开口道:“会不会是矿上那只妖物所为?”
不等苗欢喜开口,海城抢先说道:“不会,如果按照刚才在来时路上,你所说的那样看,矿洞里面的那只东西,应该是只怪,名为虿龙。”
稍后,海城便将关与虿龙的事,讲给二人听。内容和曹一阳告诉苗欢喜的差不多,只是没有说关于虿龙可能产卵的事。
他的一番话说完后,听得福伯是佩服的不得了,不停的称赞海城见多识广。苗欢喜也不禁暗赞,海城博学多识。
“那接下来该怎么办?诡差已经开始着手调查了,咱们查还是不查?矿上还要不要去了?”福伯接连问道。
苗欢喜听后说道:“查!当然要查。咱们首先还是得去矿上看看,那只雌性的虿龙,应该已经死掉了。不过它产下的幼虫,不知道存没存活。还有,这镇上发生的命案。很有可能,和那个捉走雄性虿龙的和尚有关。得去矿上找找线索。”
苗欢喜的话说完,福伯和海城同时一惊,:“你说什么?那个怪产卵了?”
看着面露惊讶的二人,苗欢喜心道:“看来这海城虽然知道虿龙的事,但显然知道的不全面,不知产卵一说。”于是他就对二人,解释了一遍,关于虿龙产卵的事。
而众人不知的是,此刻的虿龙幼虫,正在何鹏腰间的御虫袋內。
黑风岭,远洲通往京州的必经之路,岭上巨树挺拔,高耸入云,枝繁叶茂,遮月蔽日。其间怪石嶙峋,小路难行。何鹏之所以放着官道不走,而走这林间小径是因为,从远洲出来的这一路上,一直有一名,头戴斗笠的灰衣男子,在身后尾随。
早就发现被人跟踪的他,特意将身后之人引到了此处。就见此时一脸凶狠的何舵主,自言自语的道:“跟了我一路,也是时候解决你了,只是可惜了我这只飞天蜈蚣了。”
说罢,何舵主一撩身上披着的大氅,露出腰间悬挂一排的御虫袋,足有七八个之多。这御虫袋看着虽小,只有巴掌大。但和储物法器差不多,里面自成空间。
袋子里面可收活物。每一个都装着他饲养的毒虫,其中一只就收着那虿龙幼虫。
何舵主随手摘下一只御虫袋,打开袋口,伴着一阵腥风,一只体长八尺,手臂粗细,背生双翅的,飞天蜈蚣窜了出来。就见这只蜈蚣,震动着嗡嗡作响的双翅飘在空中。身体两侧无数腿足,呈波浪状不停的伸缩。黝黑的甲壳坚硬无比,上有点点金星。口器张合间,一对巨齿咔咔作响,绿色的毒液沿着嘴角滴落。毒液落到地上的枯叶时,枯叶被腐蚀的瞬间变黑,滋滋作响间,一缕缕散发着腥臭的黑烟缓缓升起!
何舵主双手并指,默念法诀,口中喝道:“去!”。话一落下,就见飞天蜈蚣嗖地一声,向他身后飞去。做完这一切,他头也不回的,纵身飞进了茫茫的密林之中。
而身后的灰衣人,已经和飞天蜈蚣缠斗到了一起。灰衣人的斗笠,不知在打斗中掉落到了何处。露出面貌的灰衣人,赫然是那名金衣诡差钟发。此时的他脸色铁青,印堂处一股黑气弥漫,显然是已经中毒了。心知情况不妙的钟发,突然发狠大吼一声。运足全身真气,灌注在手握的刀中。一刀劈出真气外放,“砰”的一声!飞天蜈蚣被炸的粉碎。耗尽真气的钟发,瘫坐在地。摸出随身的解毒丹,吞入口中调节气息。心中暗想:“哎!好险!又捡了条命回来啊。可是把人跟丢了。”
午后,靠山镇外的绿硝山。苗欢喜三人站在矿洞口,身旁还有一名工头,和两名庆安县衙的衙差。
衙差和工头,正在一同劝说着三人:“苗少爷,你们三位就别为难我们了,知县大人早就下令把矿封了,事情没查清楚前,不让任何人下去。你说你们三位如果下去了,真要是有个什么闪失。我们可真担待不起啊!”
苗欢喜道:“无妨,不会叫你们难做的。我们就在近处看看,不往深处走。”说话间,苗欢喜从身上掏出三张银票,每张都有五十两,分别塞给了三人。随后又说道:“福伯,你在上面留守。海城兄,陪同我下去查看即可。”
福伯:“绝对不行!我必须和少爷你一同下去。里面凶险未知,决不能叫你轻易冒险!”
苗欢喜:“没事的,我之前不说了吗,那只雌性的虿龙,应该已经死了。您老留在上面,如果真有什么事,也好有个接应。”
福伯:“可是……”
不待福伯继续说下去,苗欢喜打断道:“没有什么可是的,就这么定了。天黑前,不管有没有收获,我们都会出来。您老在上面做好接应就行。”
一旁的海城也开口劝道:“就是,再说了不还是有小僧在吗,不会叫苗兄出事的。”
福伯见拗不过二人,只好勉强答应了让二人下矿。苗欢喜同海城二人,拿起两盏点燃的风灯向矿中走去。
矿道崎岖漫长,蜿蜒几里。二人一边走着,一边有一搭无一搭,的聊着天。
苗欢喜:“海城兄,冒昧的问一下,你的这一身功力可不简单啊?”
海城挠了挠自己的光头,嘿嘿笑道:“其实也没什么,是我捡了个大便宜。”
苗欢喜:“哦,此话怎讲?”
海城:“我们天龙寺的一位师叔,他老人家圆寂之前,觉得将一生所修功力散掉,实在可惜。就决定,要在我们这一代弟子当中,选出一人来传功过法,将毕生功力渡给他。”
苗欢喜:“结果选中你了?”
海城:“没那么简单,我们这一代弟子,虽说只有我和大师兄两人,但传谁,不传谁的,实在难以抉择。为显公平起见,方丈最后决定,让我和大师兄,为师叔他老人家做一顿斋饭。他老人家圆寂在即,这是他最后一餐了,谁做的斋饭,能让他吃的满意,他就把功力传给谁。”
苗欢喜:“你大师兄?就是那个告诉你‘找姑娘,吃豆腐渣,该省的省,该花的花。’那位?”
海城:“嗯,正是他,柏岩和尚。苗兄,大师兄说的对呀!”
苗欢喜:“好吧,那后来那?”
海城:“后来呀,我师叔那时候一百多岁了,满口牙都快掉光了。就剩了一颗门牙,吃东西属实费劲。我和大师兄是绞尽脑汁啊,大师兄为师叔做的是一碗面,煮的很软,很好下咽。我吗做的是一道斋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