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不仅仅是不敢,但更多的却是不配。”月帝眼神之中满是寒意:“本帝身为南天月帝,天帝昭令何其重要,你们又能以什么身份来看这天帝昭令,又有资格来看?事关神族机密,难道本帝还要供奉于各位之前,任你们随意接触不成?”
十六位少男少女,同时脸色微变。
有时候,身份地位也是一种象征。
否则就只能像现在一样,那怕对方手中有着足够自证清白的昭令,但却根本就没有向自已等人澄清的义务。
若不是北幽之时亮出了天帝昭令,通传天下,月帝要用同样的方式自证清白,只怕到现在为止,所有人都绝不会想到月帝的手中同样握着天帝昭令。
“这件事情很诡异。”人王一声长叹:“那怕是到了现在,三方战场之上仍是一团乱局,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仍是扯皮的局面。有了这三道天帝昭令,实则还不如没有,反而让现在的局势变得越发的复杂。”
月帝脸色发白:“但是现在收手已经来不及了,至少在天庭出面之前,南天却仍是不能退兵,也不敢退兵。”
“大帝还在指望天庭?”人王脸色微变。
“天帝昭令由天庭神官送于本帝之手,事后本帝更是多次以神念联糸天帝,天帝只是让本帝按昭令行事便可。”月帝摇头苦笑:“此时想来,其间的疑点仍有不少。但到了现在也只能一条路走到黑,主动回军,不仅仅是有违天帝昭令,南天与北幽的死仇却是已结下,更会让南天永远活在北幽的仇恨之中。”
“大帝欲灭北幽?”人王眼中露出一丝精光。
“灭绝北幽本帝倒是没有想过,但到了这种时候,这三方战场之上,总得要有人跳出来说句公道话才是。”月帝脸色难看:“虽然到现在为止本帝仍是没有想通其中的关键之处,但此时无论是谁先让步,就先处于理亏的一方。”
人王只感觉心中一万头神兽呼啸而过。
甚至时间过去了三天三夜,天帝却仍是没有露面,对于帝后陨落的事情,天帝也只是雷声大雨点小,后续无力。
合着你这当天帝的振臂一呼,高喊着为帝后复仇。
等我们所有人都响应的时候,你麻自已却消失不见了,留下一群二傻子自已玩?
这事儿,你究竟是怎么干出来的?
十六位少男少女,同时懵逼。
原来还可以这么玩?
“天帝昭令,会不会有假?”卓君临弱弱的问道。
然后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到了卓君临身上,如同看二傻子一般看向了卓君临。
人王脸色不由一红,轻声叹道:“能坐上天帝之位者,是以众生信昂之力而立,证道天地。每一任天帝都是钟万灵之信昂,方可持天帝玺印。而只有加持了天帝玺印的昭令,才能称得上天帝昭令,正如同人间帝王的圣旨一般。”
卓君临脸色微微一白:“可是戏台上不是常说,也还有假传圣旨的吗?”
“假传圣旨?”
所有人脸色不由再次一变,而且变得十分难看起来。
这原本只能是人间酸儒闲情难耐之时才会说出来的事情,怎么现在这种时候听起来却是那样的玄乎?
即然人间帝王之中可能会出现假传圣旨的情况,天庭未必便没有可能。
月帝脸色微变:“应当不会有假。”
可是说这句话的时候,月帝自已也感觉到心里没底。
按理说就算天帝再糊涂,也绝不至于同时下那样前后冲突的三道天帝昭令。就算是北幽真的发生叛乱,剿杀诛其首恶即可,根本用不着让三方大帝挥军相互攻伐。这其中的差别虽不过一字之差,但其间的损失却是天差地别,就算天庭也绝对损失不起。
起初,自已不也正是因为那一道天帝昭令的诡异,才令自已频频与天帝联糸的吗?
可是,如果这天帝昭令真的有问题,那么与自已联糸的天帝又如何解释?
天帝昭令就算是假传圣旨,难不成天帝也是假的?
这种想法一出,却让月帝自已都不由吓了一跳。
“师弟,不可胡说。”杨文君急忙喝斥:“这等逆天之言,可不能随便胡说。”
月帝脸色微微一白,目光死死的盯在卓君临脸上:“卓公子,你是不是发觉了什么,这里没有外人,有什么话你尽管直说,无论有何因果,本帝都替你担了。”
“大帝,,,,,,”何惜泪脸色不由疾变。
因果,往往是最难衡量的东西,因果之事可大可小,尤其是以这小家伙天马行空的心思,真要沾染上了某种因果,却只怕难以解开,,,,,,
“无妨。”月帝挥手止住了何惜泪。
卓君临咬了咬牙,终是一声苦笑:“弟子小时候在边荒之时,看见二狗虎丫铁蛋等玩伴玩官兵抓贼王之时,各自手中藏着一颗石子,然后找出一个大家做好记号的石子。谁拿到那颗石子就是贼王。有一次虎丫拿到了代表贼王的石子,偷偷的换了一颗石子,然后三个人谁也不是贼王。”
“嗯?”
卓紫衣脸色不由一红,卓东来与张二狗脸色一黑,各自望向卓君临的目光不善。
年少之时的丢人旧帐被翻出,尤其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三人只觉面皮发红,尤其是卓紫衣眸中怒意正浓,显见这旧帐直接被翻成了自已的黑帐,只怕以后自已作为二师姐的威严将在荡然无存,,,,,,
月帝脸色微微一变:“卓公子的意思是说,这三道天帝昭令,至少有一道是假的?”
“或许,很有可能都是假的”卓君临轻叹:“中间有人转手,并非天帝当着诸神之面下旨。就像那个官兵抓贼王的游戏一般,又怎知耍赖的就只有一人?”
说完这句话,卓君临马上闭嘴。
再多的话,卓君临却是再也不敢多言,这些年的风风雨雨,让这个曾经天不怕地不怕的少年心中也有了一丝敬畏。
以他们现在这点修为,牵涉太多,绝非好事。
至于其他的后续,以后发生了什么事情,那就与自已再无半点关糸,仅此而已。
在场诸多强者,一个个脸色变得越发的难看起来。
尤其是以归玄真神色更是微微发白,这一切虽然听起来侯是天方夜谭,但很多事情却经不得细想,,,,,,
“大帝。”人王轻轻一叹:“依老夫愚见,还是先行与天庭禀告为宜。不管这三道天帝昭令有没有其他的隐情,此事总得先占据一个主动为先。如果事情真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至少也可以保证自已不理亏才行。”
月帝苦笑,却终是没有说话。
十六位少男少女,各自面面相觑。
原来这些处于世间金字塔顶的大能者,也如同市井泼皮无赖一般,无论遇到什么事情都是先要自已站在道德制高点,总之不能让自已理亏?
这事儿,怎么听着就有点变味了,你们可是当世有数的绝巅强者,,,,,,
“报,,,,,,,”
一声急高呼响起,直接打断了帐中的平静。
月帝与人王脸色同时微变,能让前锋营传令官如此急匆匆的不顾礼节高叫,所发生的变故,只怕已远远超出了前锋营的可控范围,,,,,,,
莫非,是战帝亲兵领兵来袭?
一名满头大汗的传令官冲入帐中,急忙跪下:“大帝,前锋营发现北幽南面军阵大乱,已成废墟,似乎有大能者在此恶战,前锋将军不敢擅专,请大帝定夺。”
月帝眉头微皱:“三日前凌至尊曾亲手毁了北幽南面军阵的多数兵力,想必是北幽军亲调的军马还未来得及整顿,这点小事也用得着来烦本帝?”
人王右手轻拈,脸色却是突然疾变:“看来的确是发生了大事,战神和战帝杠起来了,杨氏冲散了北幽的新军阵。”
“战神,战帝?”
月帝脸色不由一黑:“杨氏不是一直不过问异族之事吗,怎么这时候来趟这浑水,莫不是认为北幽可欺?”
“恭喜大帝。”人王向月帝拱手。
“喜从何来?”
“此际北幽军先后经历过两次灭顶之灾,北幽军就算再精锐,短时间之内也无法形成有效的战斗力。战帝被战神拖住,此际若是大帝挥兵直取北幽之地,兵锋所指,必定所向披靡。大帝染指北幽万里河山,易如反掌。”
“这,,,,,,,”
此时,月帝心中不由一动。
北幽军虽然精悍,但却并不是真正的无敌,先后经历过两次灭顶之灾的北幽南面军阵,必定形同虚设,此时绝对不可能挡得住南天精锐。
战帝与战神杠上,短时间之内也绝对无法脱身,北幽此际军阵大乱,更兼群龙无首,想要攻取北幽,的确是易如反掌之事。
这等千载难逢的机会,自此之后绝不可能会再有。
可是,月帝总感觉那里有些不对劲,偏偏却想不出来不对之处究竟在那。
“传令官,速回前锋营通知前锋军备战。”何惜泪挥手示意传令官退下,又向自已的几名亲信耳语几句,数人疾速而去。
“大帝,此等良机,实是不可多得,还请大帝定夺。”何惜泪半跪于地:“此时若是能一举拿下北幽,便可以永除南天北患。”
“容本帝想想。”月帝只感觉脑子涨痛。
连日来的形势变化,那怕是月帝早已见惯了大风大浪,一时之间也只感觉头晕脑涨,这样的变数却是自已以前想都不曾想过,,,,,
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都变得异常的诡异起来。
“大帝若是还要先想一想,老夫也只能先带人族孩子们先去历练一番。”人王一声长叹:“这些孩子虽然行走江湖多年,但却少有见过这等战沙铁血的机会。”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