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出口,现场众多袍泽脸色有了些许变化。但对我的厌恶和仇恨却是没有减少。
昨天晚上,农场一基地被人捣了。
捣的人是当地的村民。
这些村民都是菜贩子和牲口贩子,专门购买农场的牲口和菜转去批发贩卖。
平日里,这些村民和农场关系极好。
但就在昨天晚上,这些村民却把农场给砸了。
一个两个村民和农场有仇还说得过去,但一群村民集结起来冲捣农场,那就是别有企图了。
更可怕的是,这群村民还开着挖机推土机。
冲进农场第一道大门之后,村民们就开始有组织的对着农场大棚大肆破坏。
另外一拨人则骑着摩托开着车轻车熟路去了养猪场、牛场、羊场、鸡场,把四个养殖基地砸得一锅粥。
农场基地虽然人多,但搞科研的那是这群村民的对手。
更何况,这些村民里边还夹着几十号黄毛杀马特。
即便如此,方州袍泽同僚也悍不畏死跟对方死拼。
农场一基地是方州命根子的命根子,也是方州最后的容身之地栖息之所,任何人都会拼命。
在保护农场的战斗中,很多袍泽都受了伤。有几个伤势特别的重,现在还在手术台上。
也亏得一基地藏在山腹内,不然一旦被冲,太阳神针计划曝光,石老都会被牵连。
“童师。童师来了没有?”“老子要杀了他。”
忽然,一阵撕心裂肺的痛骂传出走廊:“你们都他妈别替他说话。罪魁祸首就是他狗日的。”
我抿着嘴咬着牙默默走进急救室。
在西角的病床上,一个浑身包着纱布的男子在疯狂咆哮切齿爆骂着我:“不是因为他,我们农场会被砸吗?不是因为他,我们方州会被总部拿捏克扣吗?”
“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他得罪了龙家人。”
这个男子我只见过一次面,他叫宫河阳。二十二岁铸剑大学毕业那年进方州最牛逼的天一院,次年就遭遇方州解体。
不过二十三岁的他毅然决然留在天一院,搬到农场做了猪倌。
宫河阳眼睛受创,浑身多处受伤,即便包着纱布,但那血也从纱布冲渗出,触目惊心。
“凭什么他和龙家的私人恩怨要我们来承担?”
“我们方州已经够苦了呀!”
“我们方州沦落到今天,已经是不能再苦了啊。”
宫河阳的声音愈发凄厉,犹如杜鹃滴血,催心杀肝:“我们还不够苦吗?现在,别人都要对我们赶尽杀绝了呀。”
“童师。童师。你他妈听见没有?你他妈好意思让方州所有人为你背锅吗?”
“你们都说啊。都说啊!你们怎么都不说话?”
“我们农场,那是我们最后的心血呀。最后最后的心血呐。”
“为什么,为什么啊?”
我心口愧疚,默默上前要去跟宫河阳道歉。
然而我的身后却窜出几个中年人将我拽住,死命往外拖。
天一院副院长程泽凤满是怒容过去就抽了宫河阳一巴掌,对着宫河阳训斥:“嚎什么嚎?你宫河阳第一天来方州?这点挫折困难都受不了?当初比这个困难一百倍,我们不是过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