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走进灵堂开始,方州所有老员工都对他恨之入骨,恨不得吃他的肉,再扒他的皮。
纵观方州七十余载,石老作为执剑人功绩并没有多高,能力也不算最强。
但在方州人眼里,石老是所有执剑人中,最体恤下属的一任。
每天,都有至少一万人的方州老人为石老守灵,场面之壮观,堪称空前绝后。
灵堂摆设期间,我作为执剑人全程坚守,恪尽本分。
石老没有子嗣,老家也没有任何亲人,我算是又当执剑人又当孝子。
柒颜,则是哭得最多的一个。
中途,老秃逼秃老亮无数次想要跟我尬聊套近乎都被我无视。
惹得烦了,我直接叫叶布依传达命令,让老秃逼滚去家属区门口负责接待。
眼不见心不厌,没秃老亮在跟前戳眼睛,我的心情也好了不少。
灵堂在家属区摆了整整四天。
期间,天监正特老一还有马文进和翰林院老总都亲自过来吊唁致哀。
庄驰华和妇好潘来的次数最勤,也最多。
另外还有不少天团国士们也现身灵堂,亲自吊唁石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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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老比不了慕德刚,来吊唁的人都是各个隐秘战线上的同僚。这些人都和曾经的石老一样,没有名字没有功绩,有的只是一个个的代号和假名。
第五天,是早已定好的石老追悼会。
追悼会开完,盖棺论定,石老就会被送去火化,骨灰运到方州园入土。
这些,都是早已定好的程序。
追悼会这一天来的人最多,我也早早的做好了准备。
连续多天的阳光将地面全部烤干,铺上了钢板的路面也让各种车辆顺利进入。
身为执剑人,接待客人是我的本职工作。
宿舍换了衣服下楼,冷不丁的秃老亮就从拐角处蹿出,一把拽着我神色肃穆压低声音:“今天石老火化以后,记得把骨灰盒存在宝山。”
我对秃老亮这个叛徒本来就有气。他的这番话更是叫我火大:“存在宝山做什么?”
“反正存在宝山就对了。”
秃老亮斜着眼盯着密密麻麻的人群,声音凄冷:“听我的。准没错。”
我根本不想搭理秃老亮,抬脚就走。
秃老亮却是捏着我脉门不放。
“放手。”
“你先答应了我再放。”
“滚蛋。”
我手中用劲怒摔秃老亮手,然而秃老亮随后径自撒野抓住我领带:“童老六。我没跟你开玩笑啊。”
“必须要把石老骨灰盒搁宝山。至少一年。”
我反手掐着秃老亮脉门:“你是执剑人还是我是。”
秃老亮面带痛楚,换成左手再次揪紧我领带,带着从未有过的严肃和厉色:“这回必须听我的。”
“我他妈不听你的,你又能怎样?”
“你他妈要是不敢听我的,我他妈就跟你……”
心头烦躁,我探出手一把扯掉秃老亮眼罩。
趁着秃老亮大喊大叫之际,右脚勾着秃老亮左脚,直接将其勾倒坐地。
秃老亮痛得龇牙咧嘴,不顾一切拼命爬起,一瘸一拐追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