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在场中,辕门献戟的行动依旧再继续。
评审会一帮七老八十呼吸都不顺畅的老头们一个又一个步出行列,双手抖抖索索接过徒弟手中杆子,神色肃穆上前在我跟前插下杆子。
评审会老家伙们纸跟着又是观摩团一群早已退休颐养天年含饴弄孙的老人。
这群老人中身份最差的都是坐镇一方的考古所老大。
他们没有门徒跟随,也没有杆子……
但他们辕门献戟的方式也最为特别。
他们献的是……
笔!
虽然时代变迁,但老家伙们依然保持着随身携带钢笔的非常良好优秀的老传统。
一支又一支不同颜色不同款式的钢笔全部当做探杆插在我脚下,看上去径自比那些杆子更长更亮更摄人。
郭洪罗邋遢一帮人等看到这些钢笔,一个个眼睛透亮,绽放出堪比太阳的光芒,那炽烈的高温烧化了自己,也烧化了整个白鹿塬!
老刀豹子愣握着烟的都在抖,满面的激动,脸红脖子粗,攥紧的拳头疯狂拍打自己大腿。
罗邋遢鲍国星等人早已泪流满面!
这钢笔,在郭洪豹子等人眼里,份量完全超过了杆子。
杆子说白了就是苦力,钢笔则象征权势!
握杆子的不过只是打工仔,握钢笔的则是人上人!
即握杆子又逮笔杆子,那就是文武双全!
那就是——
文韬武略!
文治武功!!
文成武德!!!
这,就恐怖了!
朝阳斜挂,风沙漫漫。
所有人默默看着我,看着伫立在森森剑戟的我,就像是看到了神话。
阳光照在钢笔和探杆上,四面八方三百六十度反射的七彩的光投射在我的身上脸上,伴着朝阳,将我的影子拉长,一直延伸高过凤凰嘴,化作山岳!
暮地间,罗邋遢高声颤叫:“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鲍国星咬着牙嘶声大叫:“君子如珩,羽衣昱耀!”
老刀死命掐着豹子肩膀,嘶声大吼:“瞻彼淇奥,绿竹猗猗。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豹子反手箍死老刀脖子紧紧用力,呜咽大叫:“流星白羽腰间插,剑花秋莲光出匣!”
突地间,郭洪仰天长喝:“潜龙腾渊,鳞爪飞扬。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奇花初胎,矞矞皇皇。”
“壮哉。小师弟!”
看到这些闪亮亮的钢笔,远处的夏冰雹毫不掩饰眉飞色舞开怀大笑,一边笑,老家伙还给我竖起大拇指,绝世飞龙大眼睛里,有包着厚厚老浆的泪光在闪动。
只是那打着石膏的断臂大拇指还不怎么竖得起来,姿势极为难看。
眉开眼笑的同时,夏冰雹竟然还不忘扭头望向龍耀,脑袋仰得老高,那笑容特别的舒心特别的爽热别的放肆。
特别的解气,特别的解恨!
观摩团老家伙们排成长队逐一散去的时候,突然,一个人漫步上来。
这个人一出列,立马引发全场关注,就连黄冠养等人都停止庆祝,站得规规矩矩,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出列的人,赫然是翰林院院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