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满和另外两个仆女已经回来了。</p>

逃过一劫，几个女子又哭又笑。</p>

只有冯蕴默声不语，一直等敖七的脚步声远去，她才不动声色地将那個从中军帐带回来的白釉莲子罐，推到大满的面前。</p>

“尝尝看，这鸡还是不是那味。”</p>

大满扑嗵一声跪下，“女郎罚我吧。”</p>

冯蕴笑：“你错在何处？”</p>

大满羞愧地低垂着头，神情狼狈，“出城前，府君再三交代我和小满，要护卫女郎周全……仆女蒿草之姿，出身贱微，心知难讨将军喜爱，这才自作主张，将鹿茸粉末融在鸡汤里……”</p>

冯蕴冷哼，“你也太小看裴獗。”</p>

要是区区一罐加了鹿茸粉的鸡汤，就可以让裴獗失去分寸，那他还是令人闻风丧胆的阎王将军吗？</p>

“愚蠢！”</p>

小满听不懂这些没头没脑的话，不知所措地看着冯蕴。</p>

“女郎，阿姐……这是怎么了？”</p>

文慧和应容都在边上，拉了拉小满，摇头示意她不要吭声。</p>

冯蕴却不避讳，慢条斯理地道，“鹿茸补肾壮阳，生精益血。你说你阿姐做了什么？”</p>

又转头盯着大满，“我是让你去送汤，不是让你去送贱！”</p>

大满身子抖了一下，瞬间生出一种不认识她的错觉。</p>

这还是太守府那个木讷温吞的冯十二娘吗？</p>

她心下惧怕，身子跪伏下去，“仆女错了，仆女不该擅自主张……可仆女这么做也是为了女郎啊。你我主仆身在敌营，生死未卜，若我侥幸讨得大将军欢喜，从此女郎便不用在这臭气熏天的营房里受罪了……”</p>

冯蕴沉默一下，“你走前，我怎么叮嘱你的？”</p>

大满喉头像被卡住，不敢看冯蕴的眼睛。</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