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獗冷下脸,眼中的烦躁快压不住了。</p>
见状,濮阳九想到什么似的,眼窝有笑。</p>
“是那冯氏女郎?难怪……”</p>
他在中京便是个风流医官,十里花场玩得多了,恨不得手把手的教他。</p>
“有艳福不享,是要遭天谴的。你长得可半分不输那些个擦脂抹粉的……”</p>
“濮阳九!”</p>
“冒犯了冒犯了。”濮阳九摇头悄笑:“这样好的月色,本可吃些好的,偏要吃药……罢了罢了,先泡个澡,再行针灸吧,解决了你也好痛快睡一觉。”</p>
听他啰嗦,裴獗不耐的皱眉。</p>
“快些滚出去!”</p>
“嗯?过河拆桥?”濮阳九一时没反应过来。</p>
“要留下一起泡?”裴獗反问。</p>
“不必不必,你自便、自便。”</p>
濮阳九见鬼似的变了脸色。</p>
然后弯腰一个揖礼,走得风快。</p>
营里洗澡不够痛快,濮阳九曾不知死活地跟裴獗一起下过河……那唯一的一次经历对他造成了很大的冲击和伤害,濮阳医官的引以为傲在裴大将军面前小巫见大巫,从此再不敢在他面前宽衣解带。</p>
—</p>
天一亮,敖七便在帐外等待。</p>
不远处,十六個姬妾哭哭泣泣地坐上平板车,不知要拉到哪里去……</p>
敖七看她气色不错,上前拱手,“恭喜女郎。”</p>
冯蕴欠身还礼,“是将军同意我做谋士了吗?”</p>
敖七没有料到她还惦记这事,无趣地抱着腰刀,神情不太好看,声音也是懒洋洋的,像没有睡醒。</p>
“北雍军大营里不留女子。为免动摇军心,大将军有令,将女郎送往安渡郡府,至于她们……”</p>
说罢撇了撇嘴巴,轻哼一声,“自求多福吧。”</p>
冯蕴没有意外。</p>
裴獗治军很是严格,但这么着急把她们都送走,除了这个原因,还因为他要备战信州了……</p>
裴獗和萧呈之间,早晚会有一场恶战。</p>
出营的路上,冯蕴再次受到将士们的瞩目礼。</p>
无论她和裴獗怎么想,在北雍军将士的眼里,大抵坐实了她是大将军的姬妾。</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