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时律没能撑到回车上,路走到一半,痛得受不了,在医院重新处理了下伤口。
医生还说了他几句,“你这就不能乱动,你还走路?这么牵扯下去,永远好不了。”
傅时律换了药,整个人虚脱似的,一句话不说。
半夜,唐母来了,当着盛又夏不好说什么,就让她先回去了。
唐茴身边既然有人陪,她也就放心了。
盛又夏下楼后,才反应过来,车子还在唐茴家楼下停着。
她往前走时,好像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
那人坐了轮椅,被人推着,从侧方的走廊处过去。
盛又夏赶紧追上前,有些不确定地喊了声,“傅时律?”
司机脚步轻顿,傅时律眉头紧拧起来。
盛又夏走到他们的跟前,视线落向他的腿,“你这是怎么了?”
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傅先生他腿受伤了。”司机先一步回道。
傅时律为了让他别多嘴,让他去车上等着。
“什么时候受的伤?”盛又夏联想到了秦谨之前发的朋友圈,“就是你妈说,废了的那次吗?看来伤得很重。”
“谁废了?”傅时律可看不到那条动态。
“刚才在唐茴家里,你不是还好吗?”
傅时律手搭在两边,她什么都不知道就算了,听在他耳朵里,怎么有点像是说风凉话的意思。
“本来是好的差不多了,可你一下坐我腿上,又伤了。”
经他这么一提醒,好像真有这事。
盛又夏脚边有个小小的瓶子,被她一脚踢开了。
“时候不早了,我回家了。”
盛又夏要走,见傅时律坐着没动,她走到了他的身后。
她现在有点被害妄想症,特别是这种看不到几个人的地儿,万一有人蹿出来,逃都来不及。
傅时律的轮椅被推着往前,他嘴还要硬,“不用你推,停下来。”
盛又夏越推还越快,几乎是小跑着,说话时气喘吁吁的,“傅时律,你平时得罪的人那么多,你就不怕他们来寻仇啊?说不定我这是在救你的命呢……”
傅时律完全被控制住了一样,盛又夏推着他往左,他就只能往左边去。
他一个大老爷们,最要脸要皮的了。
“你给我停下来。”
“你把我丢这里就行了!”
盛又夏将轮椅一路推到了医院外面去,“你再啰嗦,一会有人拎着大砍刀出来了。”
“你……见过拎着砍刀的人吗?还是你出门旅游的时候,见过?”
盛又夏脚步停住,将他交给了司机。
“想什么呢,我那就是吓唬吓唬你的。”
盛又夏想去拦车,被傅时律叫住了,“大晚上的不安全,上车,送你。”
谁知道关名姝的人是不是在哪躲着,她一招手,说不定又进了贼窝。
盛又夏这次没说什么,乖乖坐车里去了。
傅时律以为她要纠结一番的,看来那次经历也不是一点好处都没有,至少让她嘴不犟了。
司机搀着他起身,他往里坐的动作很慢,腿收进去时,肩膀轻碰到盛又夏。
她赶紧往里坐了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