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年逾五旬，幞头下的鬓发几乎近成灰白，且他虽着官袍，模样实则更像武人，皮肤甚是黝黑粗粝。</p>

李振与他作比，看起来像是年轻了十余岁也似。</p>

“嗯？陛下要征歧国？”</p>

张全义下颚的胡茬粗短，此时有些愣神，“怎得忽然要讨李茂贞？”</p>

“去岁，那李茂贞所设之幻音坊在中原甚是嚣张，凶名甚至传至御前。汴梁大乱，禁军与玄冥教火并，似是因幻音坊促成。”</p>

李振眯了眯眼，淡淡道：“李茂贞实力不显，野心却是不小，于中原的暗哨不知几何，已几次让陛下大怒，不出兵凤翔，其恐不知大梁的军威之盛。”</p>

他的声音刻意压低了些，该因此事并未容许多人知晓，张全义遂不得不凑过去细听。</p>

立柱旁，萧砚以手按着桌子，目光却比方才更为隐秘的看向他们。</p>

殿内嘈杂声很多，不时响起武夫的大笑声，他几乎听不清他们说的是什么。</p>

但他的视线却集中在李振的嘴边，能辨出二人交谈的内容。</p>

他正在思量，殿中却忽地一静。</p>

所有人都不敢再交谈了，便是鼓乐声都霎时止住，所有人皆是整齐划一的起身，看向高台的方向。</p>

帘子后方，有三道人影缓缓显露出来。</p>

其正中间，颇显肥硕的朱温捧着凸出来的肚子，哈哈发笑。</p>

有太监的尖声响起。</p>

“陛下至，百官行礼。”</p>

萧砚没有做多余动作，而是与众人一起跪拜。</p>

“参见陛下……”</p>

高台的御座上，朱温满足的大笑，“众卿平身。”</p>

期间，一矮一高的冥帝与鬼王已分列跪在左右，极为恭敬。</p>

他的视线远高于帘子，能看见与众人一起拜倒下去的萧砚，遂更加满意了起来。</p><div id='gc1' class='gcontent1'><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try{ggauto();} catch(ex){}</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