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着,萧清河与赵环真重新回到院中。
见到坐在石桌前的两人,萧清河笑着问道:“你们舅甥俩聊什么呢?”
“聊到草河剑令了。姐,你和他没和乐生说过草河剑令的事吗?”赵玉真目光看向赵环真:“有些事,乐生这个年纪也该知道了。”
赵环真微微蹙眉,看向面露疑惑的梁安,苦笑道:“确实。现在小安身体也好了,该让小安知道一些往事了。”
见赵环真有说的意思,梁安立刻问道:“娘,草河剑令是什么?舅舅说他不方便说,让我问你们。”
赵环真走到石桌前坐下,说道:“草河剑令其实是兵符,可以调动先帝创立的弘道军。如今草河剑令就在你爹手上。”
“兵符?”梁安登时愣住:“兵符怎么会在爹手里?”
传达命令或调兵遣将所用的凭证,一半在国君手中,一半在领兵大将手里,二者一合,便可调发军队。梁栋一个至仕官员手中怎么能拿着兵符?
赵环真解释道:“只是暂时在你爹手里。草河剑令本是先帝给当时太子的,但是当今陛下骤然发难,暗害太子逼宫篡位,太子都来不及用上草河剑令。后来草河剑令落入当时的太傅公羊大人手中,辗转在拥簇太子的桑党之间,两年前落到你爹手里。我们这次安全抵达中阳,便是靠你爹用草河剑令请动了弘道军护卫。”
“代价呢?”
既然是流转在桑党之间的兵符,只是暂时落在梁栋手里,梁安不觉得梁栋用了草河剑令后不需要付出代价。天下就没有那么好的事!
赵玉真用赞许的目光看了梁安一眼,代替赵环真回答道:“找到前太子的遗孤。前太子被害之时,尚有一子正在瀚海学宫游学,后被桑党之人接走。只是陛下为了斩草除根,派人截杀,一直到现在都下落不明。草河剑令在桑党之间流转,就是为了调动各地桑党寻找那位。你爹用了,这件事就落在你爹身上,不能推辞。”
说罢,他冷笑一声,又道:“都已经二十来年了,那位如果还在,早就找出来了,哪里还会到现在依旧毫无消息?再说找出来又如何?难不成靠着弘道军逼宫篡位?真以为陛下一点准备都没有?如此不识时务……”
“好了,少说两句。”萧清河白了赵玉真一眼,又看向梁安:“乐生,此事你就当自己不知道,不必在意。这么多年了,陛下也息了剿灭桑党的心思,只是穆王那边还是需要注意一二。再有那位前太子遗孤,不论找到找不到,都大局已定。你爹也是聪明人,知道什么事可为不可为,他会有办法处理的。”
梁安一时沉默。
这事知道了,他哪里还能当自己不知道?
可他一点办法都想不出来。
上辈子的他也不过是个公司小职员,都没接触过几个政界高官,如今梁家却插手了皇家的事情……
“娘,爹,你们也在啊!”
忽的,赵玲儿提着一屉糕点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我拿了些糕点要给表哥吃,你们都在,那一起吃吧。”
赵玉真皱了皱眉头,笑道:“也好,该聊的都聊了,现在咱们就吃点东西吧。对了,我已经安排了厨房弄些酒菜,算是为你们接风洗尘……”
“不了,我们待在这久了也不好。”赵环真突然起身:“既然都在京城,以后还有许多机会碰面,今天就先聊到这吧。小安,和舅舅舅妈告别,我们该回青山宫了。”
梁安当即起身告别,随后和赵环真不理会赵玉真等人的挽留,离开了赵府。
回家路上,赵环真看着面色有些阴沉的梁安,心疼的摸了摸:“小安,苦了你了。你以前身子弱,有些事我们也不敢和你说,怕你知道了徒费心思,损害身体。只是没想到我们安分的住在乐安都躲不开这些,唉!”
梁安感受着赵环真有些凉意的手在脸上抚摸,沉默了片刻后,笑道:“躲不开就躲不开吧。没事的。”
……
“司徒大人,梁家母子已经离开赵府了,我们动手吗?”
街角,一个作普通商人打扮的汉子对不久前拜访赵府的华服青年道。
青年盯着不远处路过的马车,正要开口,背后突然被人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