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青柠最近睡得不太好，总是在做噩梦，梦里他常常被惊醒，醒来之后又完全忘记了梦里都做的什么内容，但是隐隐约约总是在听见梦里的自己喊着谢清璇。

那喊声，不是欣喜，不是惊讶而是恨意，

言青柠很了解自己，大部分时候他都不会跟什么人计较什么，即使在最恨谢清璇的那段时光里，只要谢清璇愿意放手，言青柠也不想毁掉自己和谢清璇曾经过于良善的过去，

可是在梦里的言青柠斯底里的恨着谢清璇，而且他梦见自己要杀谢清璇，那种恨意透彻心扉沁入骨血，好像就算在谢清璇自己在面前抽筋扒皮，也不为过。

每当如此言青柠，都会精疲起来，浑身都是冒冷汗的。而这一夜，言青柠再次被这样的噩梦惊醒，他连忙起来，他觉得他需要到外面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了，也许他披上衣服走到了外面，

而这个时候已经半夜了，周围已经没有什么人了，该撤退的都已经离开这通州城了，剩下就是一些收尾的人了。

言青柠做到了荒无人烟的一块石头上，看着这里面因为地震而早已成为残垣废墟的一切，他不知道自己在心里想什么，于是他躺了下来，看着天空中的星星，经过下了几场雪，天空中的心情璀璨明亮，天色幽兰深蓝的，不过今晚没有再下雪，只是有点冷，

“你怎么也睡不着？”荣商走了出来，荣商将大褂披在了言青柠的身上。

“这么晚了，你怎么也没睡？”

“我刚跟皇姐聊完天。”

“谢清璇？”

“你呀，”荣商宠溺的刮了一下言青柠的鼻头，“整个成雍王朝只有你一天到晚，谢清璇，谢清璇的叫，皇姐的性子本就不好，并没有那般的能够宽容人，至少我知道的是这样的，可却纵容你在她面前跳来跳去了，阿柠呀，不管怎么样，皇姐对你还算是真心的呢，”

“对我是真心的，对我是真心的，就不会对我父母做那些事情。你跟谢清璇有什么好聊的？而且…”言青柠看了看天色，“聊到这么晚。”

“所有的工作收尾都快做完了，我和皇姐说说商量一下，离开这里，顺便将整个通州城怎么做安置，地震之后，这里到处都是疫病，人员已经离开了，可是这土壤里这地里这植物里这水里全部都是病毒，这些东西应该怎么解决？”

“结果你俩商量出什么了？”

“皇姐身边有一个很厉害的人是学医的，皇姐说他已经研制出来如何让这些草药的毒性淹没，所以我们在这多留几天，不能跟着大部队走，不过阿柠你说是待不下去了，你可以先跟着我的下属一起回京，这里条件差，环境恶劣，总归是会让你吃些苦的，”

“谁，白秋吗？谢清璇连这都告诉你了，”言青柠没有好气的看着荣商说道，

“那你知不知道那个白秋…”言青柠欲言又止，

而容商很清楚言青柠在说些什么：“我知道你想说那个白秋是青楼男子对不对？虽然是青楼男子。可他风度学识，尤其是医术，并不逊于其他人。你可知你的嗓子会这么快的恢复正常，都是因为白秋，可你都没有好好谢谢人家。”

“你说什么？”言青柠转过头看着同自己并肩而躺的荣商，他很诧异，“我的嗓子不是太医治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