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城外传入的擂鼓声,震慑着阳翟城头、城内所有的黄巾士卒,他们俨然已经做好战斗准备,各个手持戈矛、弓矢,严阵以待。
“快关门。”
“这回官兵真的来了。”
田广急匆匆回了货仓,摆手示意王昊关门,伴随着仓门缓缓阖上,最后一缕阳光从面上消失,田广彻底松了口气。
但是......
当他扭头瞥向货仓中的士卒,却见众人已经列阵完毕,一个个刀剑随身,凛冽的双眸中涌出汹汹煞气,令人不寒而栗。
“你......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田广惊悚了一下,旋即眼珠子一瞪,厉声呵斥:“不必紧张,全都把兵器放下,切记,不到万不得已,尔等不必上阵杀敌。”
然而......
这样的屁话,压根没人理会。
孙坚、王昊等人,一改往日稀松卑微的姿态,各个持刀握剑,顶盔贯甲,雄赳赳气昂昂,严阵以待,不怒自威。
“你......”
“你们该......”
田广顿时感觉到不妙,一颗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里,他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俩眼珠子瞪如铜铃,惊雷般的呼喝方才到嗓子眼里。
电光石火之间。
一只手掌斜刺里探出,快速地击在田广胸膛,击溃他的呼声,并顺势而上,利落地卸掉他的下巴,将他的身体摔翻在地,狠狠踩在脚下。
“咳咳!”
田广普通农户出身,岂能禁得起徐庶的这一套连招,一时间竟被打得接连咳血,口中呜呜囔囔,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眼前一幕,别说是陈三等寻常士卒,便是王昊、孙坚这般悍勇猛将,也不由地为之惊诧,露出骇然的神色。
他们怎么也不敢相信,平素里气质儒雅的徐庶,动起手来,竟是这般残忍,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是杀招。
但见......
徐庶唇角绽出一抹淡淡的阴鸷,用足尖猛戳着脚下的田广,他也不说话,只是眸中杀意大盛,如罗刹之怨,胜天神之怒。
徐庶的动作不紧不慢,他抓起田广的一只手腕,用力一拧,顿时腕节俱碎,筋骨寸断,随后又一脚猛踩在对方小腿,咔擦的骨裂声,清晰可闻。
然而,被卸掉下巴的田广,痛得叫都叫不出声来,只能如濒死的鱼一般张大了嘴吸气,身体痉挛抽搐着,眸中射出怨毒之极的目光。
饶是如此。
徐庶的脸上却依旧不见半分报仇的喜悦,反而眸中透射出痛楚,双唇剧烈地颤抖,原本已红肿不堪的眼睛里,又涌出大颗大颗的泪珠。
他的牙缝中泄出极力隐忍的呜咽之声,断断续续,音调压得极低,虽非痛哭嚎啕,却更令旁观者为之心酸。
可想而知,此时的徐庶内心,一定是心痛如裂,肝肠寸断,直到地上的田广,彻底失去了动静,徐庶方才停下动作,努力让自己保持镇定。
良久。
王昊走上前来,轻声询问:“元直,怎么样,还能参加战斗吗?”
徐庶点点头,态度极其明确:“县尉放心,末将会很快平静下来,绝不会影响战斗。”
“恩。”
王昊选择相信徐庶,拍了拍对方的肩膀:“现在的鼓声,只是证明朝廷大军已经赶来,下一个鼓声,才是发起总攻的号令,你先冷静冷静,切莫心急。”
徐庶颔首点头:“诺,多谢县尉。”
王昊轻声道:“你我是兄弟,不必客气。”
其实,这并不是王昊残忍,只是徐庶的位置比较关键,乃是负责跟孙坚所部衔接的位置,在进攻阶段时,一旦两部协作出了问题,后果必定不堪设想。
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