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您构想的蓟运河,可是一个巨大的工程。”
贺昭拿着王昊设计的水网图纸,在仔细核查过地形条件后,皱眉言道:“而且按照您的设计构想,施工难度相对较大,下官以为还是要多修建两个陂塘,靠着陂塘、水网达到蓄水、泄洪、引流三大目的。”
“您感觉这样如何......”
当下,贺昭便在图纸上,进行了自己的设计理念穿插:“在这两处额外修建两个陂塘,以此改变潮白新河、永定新河、蓟运河等诸河汇集尾闾不畅的局面。”
“嗯,很好。”
王昊眼前一亮,点头称赞道:“贺工不愧是朝廷的都水使者,经验果然丰富,若是能多修建两個陂塘,的确有助于缓解河道汇集导致的尾闾不畅局面。”
“我赞成!”
王昊直接给出答案:“您按照自己的想法,结合实际情况,设计一下蓟运河的走向,咱们争取尽快开工,全线铺开,赶在丰水期来临前,至少要把洪水遏制住。”
贺昭毫不犹豫地点点头:“好,没问题,下官尽量。”
王昊眼神坚定:“嗯,我相信你。”
“......”
接下来,二人针对蓟运河构想中的细节,交换了想法与意见。
正当他们热烈讨论时。
“报—!”
忽然,不远处响起悠悠一声传报。
王昊扭头望去。
但见......
大将许褚匆匆赶来,欠身拱手道:“主公,蓟县传回消息。”
王昊皱了皱眉:“哦?可是发生了何事?”
许褚轻声道:“朝廷派人下来了。”
“莫非是......”
王昊心底升起一抹不安的感觉。
“末将不知。”
许褚长出口气,两道浓眉同样拧了起来:“只是来者半个字没有透漏,感觉有些神秘。”
王昊同样深感疑惑,但也只是略一思忖,随即摆手言道:“走,回蓟县。”
好家伙!
跟我玩神秘?
现在别说是一个小小的使臣,就算是皇帝亲自来了,也未必能把自己弄回去。
总之,只要自己打定主意留在幽州,天王老子来了,也甭想把自己带回去。
“驸马,您先回去吧,下官想要再继续走走。”
贺昭没有选择跟王昊回去,他很清楚,蓟运河的时间不多,必须要抓紧完成设计阶段,才能尽快开工。
“仲康,你......”
“不必!”
不等王昊把话说完,便被贺昭直接打断:“驸马放心,下官既然答应了,就绝对不会跑,你们去忙自己的事情即可,不必因此陪着下官。”
“既如此,那昊便回去了。”
这段时间接触下来,王昊对于贺昭的人品,有了一定的了解。
的确。
只要贺昭答应过的事情,他总是不遗余力的完成。
现在,蓟运河的设计已经趋于完美,他是绝对不会在这关键时刻离开。
“驸马放心,下官必尽快完成施工方案。”
贺昭再次保证后,王昊方才飞身上马,直奔蓟县。
望着王昊离开的背影,贺昭长出了口气。
身旁的徐风则是轻声言道:“贺工,您说会不会是陛下召驸马回京啊?自从其奉命征讨叛逆以来,已经过了整整一年,而且如今三大水库完成,陛下岂能放任他继续呆在幽州?”
贺昭捏着颌下一缕胡须:“陛下的确可能召驸马回京,不过你以为,驸马会轻易离开幽州吗?”
徐风皱着眉:“贺工,您这是何意?”
贺昭吐口气,轻声道:“驸马是从微末中崛起,一步步才有了今日的成就,因此他能感受到老百姓的疾苦,跟高居庙堂的其余官员可不同。”
“我能清楚地感受到驸马想要改变幽州的热枕,庙堂虽好,但他绝对不会轻易离开幽州,甚至蓟运河修建完成,也不会轻易离开,他的目标是让幽州富庶起来,而非只是捞些政绩。”
“大汉若是能多些驸马这样的官员,又何至于成为今天这副模样。”
“唉—!”
长叹口气,贺昭摆了摆手:“罢了,咱们都水使者,只负责兴修水利,不关心政务,跟着驸马一样是干这些事情,而且赚钱比俸禄多,何乐而不为。”
徐风颔首点头:“这倒也是,驸马出手的确大方,三大水库修建完成,光发下来的奖金,便是我三年多的俸禄,若是能把蓟运河修建起来,估摸着奖金也不会少。”
贺昭讪笑一声:“你小子,怎么钻钱眼里了。”
徐风淡笑:“钱是好东西啊,没有钱,你什么都办不成,或许要不了多久,咱们赚的钱,就够在雒阳城郊买一套小房子了,贺工或许不知,我们全家在雒阳三十余年,全都是租房子住。”
贺昭叹口气,像是被人戳中了肺管子:“谁不是呢?雒阳寸土寸金,像咱们这样没有家世背景之人,根本买不起房子,只能租房住。”
“也罢......”
贺昭只感觉一颗心凉到了极点:“跟着驸马好好干吧,或许要不了多久,咱真能买套小房子。”
徐风肯定地点点头:“一定可以!”
*****
驾—!
王昊、许褚等数匹快马,直奔刺史府,在下马碑前停下。
把缰绳丢给在外护卫的士卒,王昊一个箭步跃上石阶,径直走进刺史府,直奔议政殿方向。
“主公,您回来了。”
早有魏攸急匆匆迎上来,满面堆笑。
“怎么回事?”
王昊皱眉询问。
“这个......”
魏攸似有难言之隐,没有正面回答,而是轻声道:“您进去就知道了。”
王昊愈加好奇,瞥了眼魏攸,阔步直奔议政殿。
他前脚方才踏入殿门,便见一个人影穿着青色长裙,裙下的双腿很长,裙摆齐脚踝,踩着一双勾勒竹叶花纹的鞋子。
这是......
王昊脑海中不自禁浮现出一个身影,那个与她成亲至今,已有一整年未曾相见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