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圣狮死死的盯着秦天，眼中闪过了憎恨之色。

“别这么看着我。”秦天开口道：“如果我在面对你们的时候，弱上一点，就会被你们杀死。现在我赢了，杀死你们是必须要做的事情。”

话音落下，秦天猛地拔出了轩辕剑体。

嘭！

庞峰趴在黑云圣狮的头颅上，充满了血丝的眼睛里满是泪水。

“哇哇哇哇哇哇！”娃娃鱼沉默了片刻，对着秦天大声叫了起来。

秦天看着娃娃鱼的动作。

娃娃鱼是在求他放过庞峰和黑云圣狮。

秦天再次沉默，看着身前的一人一兽，目光闪动……

过了片刻，他猛地转身，走向了暗河的方向。

庞峰双眼一缩，有些惊愕的看着秦天的背影，刚刚秦天的眼睛里充满了杀意，看上去无比嗜血。

但是竟然这么突然的就转身离开了……

黑云圣狮也呆住了。

娃娃鱼若有所思的看着秦天的背影，小眼睛微微转动，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吼！

黑云圣狮猛地发出了一道吼声，巨大的身体从地上挣扎着起来，用满是鲜血的嘴巴，瞬间叼起了庞峰的身体，猛地转过身朝着破裂的山洞洞口疯狂跑去。

等到一人一狮离开，娃娃鱼才回过神来，对着洞口的方向大叫了起来：“哇哇哇哇哇哇哇！”

跟着，娃娃鱼冲了出去。

……

秦天站在地下暗河前面，沉默的看着湍急的河水从身前流淌而过。

“虽然你杀过很多人，但你还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轩辕的声音，莫名的在秦天的脑海中响起。

秦天沉默的坐了下来，脱下了鞋子，挽起裤脚，把双脚放进了河水当中：“或许吧……”

轩辕没有再次说话。

秦天洗着脚，不禁开始思考起了轩辕的话。

他是个心慈手软的人么？

这听起来好像有点可笑，这一路走来他杀了很多人。

任何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应该都不会这样杀死这么多人吧……

可是这一次，他又放过了庞峰和黑云圣狮。

这跟心慈手软，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秦天清楚地知道，庞峰和黑云圣狮离开后，很可能会仍旧记恨他，然后把秦天抢走墨髓玉柱这件事情禀告给灵兽宗中的那名长老，也就是庞峰的师父。

顺便，天灭长老也会知道这件事情。

然后，他会陷入永无休止的麻烦当中。

杀死庞峰和黑云圣狮，看上去才是正确的选择。

但偏偏，秦天因为一时心软，冲动的选择了放过庞峰和黑云圣狮。

“你应该庆幸，你没有杀死他们。”轩辕的声音，再次莫名其妙响起。

秦天有些诧异：“为什么？”

“杀人，从来都与是否善良无关。世上从来都不是非黑即白，而是灰色。”轩辕道。

秦天瞳孔的瞳孔微微收缩：“我懂了。”

先前，秦天刚刚来到紫星门的时候，坑杀了一众外门弟子和那名带队的内门弟子。

因为白玉箫的出现，秦天感觉自己站在了黑暗之中，接下来也会继续站在黑暗当中。

他从心底认定自己是个冷血的恶人，双手沾满鲜血。

跟白玉箫分开以后，秦天一直试图不去想这些，而是彻底沉浸在龙傲天这个身份当中。

直到刚才，他放了庞峰和黑云圣狮，轩辕帮他点破了一些事情。

原来，他从来都不是一个站在黑暗里的人。

他所在的位置，应该是黑暗与阳光之间的中心地带。

往左一步就是黑暗。

往右一步就是光明。

“谢谢你，轩辕。”秦天感激道。

轩辕道：“一名强者的成长，不单单是实力的增长，在漫长的岁月中，强者会经历许许多多的事情。心境，是一种看似不重要，但却十分重要的东西。”

秦天若有所思的点头。

与此同时，秦天猛地感觉到，自身的杀戮之气，竟然在微微的涌动，好似出现了某种奇异的变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