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出现在这两个地方,有什么联系,有什么原因吗?
我们几个人都愣在了原地,过了好一会儿,我蓦地回过神来,立刻问道:“刚刚那一群人里,你,你看到叶门主了没有?叶门主有没有来?”
轻寒摇了摇头。
我也没有看到,那个年轻人是领头的,就是那支人马里的主导,如果叶门主也在的话,我们大概也就看不到他了。
我顿时有些泄气,但轻寒却说道:“不过他来了也好,至少在书院的事情解决了之后,可以直接从他那里找到叶门主,倒也少了一些麻烦。”
我点点头,然后说道:“那赶紧去吧。”
我们又走了一阵子,终于到了西山脚下。
这个时候,太阳已经快要落山了,夕阳在山背后发出的万丈光芒仿佛给这座山都堵上了一层金色,有一种格外耀眼的感觉,而抬眼看到西山的一瞬间,有一些记忆一下子在我的心里活了过来。
西山书院是蜀地最大的书院,也是蜀中人心中读书人的圣地,这座书院已经不知道修建了多少个年头,在我儿时的记忆中似乎每过几年,颜家就会出一笔钱给书院翻新扩建,所以书院的规模越来越大,学子成百上千,说是一个书院,在我模糊的概念里,这里仿佛更像一个智慧的殿堂。
可是,这个智慧的殿堂却和别地的书院有些不同。
因为书院是传道受业,教书育人的地方,自然是要门庭开阔,以示广博,我见过不少以山为址的书院,也都是如此,但是西山书院的山门却很狭窄,甚至上山的路都不是常见的开阔的大道直通向山门,而是一条小小的山径从山脚下一直绕着山势盘旋而上,小径也不宽,也就只能供三、四个人并排行走,而且在山径的内侧还竖着一丈高的红墙,将里面的景致遮蔽起来,远远看去,这座山就像是一个巨大的长裾,红墙就像是红色的裾边。
我骑在马背上,呆呆的看着这座山。
查比兴已经先翻身下了马,牵着缰绳直接往前走去,山门内立刻就跑出了几个学生,一看到他,高兴的差点扑过来:“查师兄!”
“查师兄你终于回来啦!”
“我们一直在想着你呢,你走了好久了!”
几个学生年纪还小,有一个还带着一脸的稚气,看来也是刚进书院不久的,但面对这个三师兄,他们倒是亲热得很,连礼都不行直接就扑上来抱着他,看来之前的传闻无误,查比兴的确是西山书院里一个特殊的存在。
他们几个师兄弟抱在一起又笑又闹的,等亲热够了,才有人说道:“查师兄,你怎么才回来啊!”
查比兴笑着揉了揉他们的头发,说道:“怎么,我没回来,你们给大师哥收拾得够呛吧?他一个月打断了几根戒尺啊?我看看,屁股肿了没有?”
说着就要去掀人家的衣裳,几个学生嘻嘻哈哈的躲开了。
其中一个看起来稍微年纪大一点的笑着说道:“查师兄,别闹了,真的出了大事。”
查比兴这才稍微正经了一点,道:“我知道,书院被人围了嘛。”
“原来你也知道了。”
“当然,要不是因为这个,今天我们也不必骑一整天的马,赶得那么急,啧,我两条腿都快不是自己的了。”
说到这里,那几个学生才留意到他身后的我们,其中有几个先看到了轻寒,愣了一下,立刻道:“刘……刘师哥?”
轻寒也翻身下马,几个学生立刻走过来,毕恭毕敬的对着他行礼,轻寒一抬手:“不必多礼。”
几个学生道:“没想到刘师哥这次也回来了。”
轻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对着他们点了点头,然后转过身来,我在马背上颠簸了一整天,两条腿才真的不像是自己的,连下马的动作都做不出来了,他急忙过来牵着我的手,扶着我一点一点的翻身下来。
有一个学生立刻认出了我:“大小姐?”
想来,应该也是当年我游历西山的时候认识的,只是我对他们的印象不深,便只简单的笑了笑:“都这么晚了,你们怎么还在这里啊?”
那个年纪稍长一点的学生立刻说道:“最近书院来了不少人,山下也有不少人,二师哥让我们每天都要巡逻,晚上还有人在几道山门出看守呢。”
“哦……”
南振衣倒是谨慎。
我问道:“那,刚刚来的那一路人,你们看到了吗?”
他们面面相觑,那个学生立刻说道:“我们是刚刚交班换下来的,之前来的人,怕是已经上山了。”
我跟轻寒,还有查比兴对视了一眼,查比兴道:“先上去再说吧。”
说完,他让几个学生帮我们把马牵走,让我们带来的人都跟在身后,一群人便往山上走去,那个最年长的学生陪着我们一起上了山,剩下的仍旧(www.hao8.net)在山门守着。
一路往上走,阳光在一点一点的消失,不过查比兴他们走在前面,不停的说话,连路都不用看,显然是非常熟悉这条山径的。
只是对我来说,已经太遥远,遥远得有些陌生了。
红墙大概是前不久才刚刚漆过,绯红的颜色鲜艳如血,山径一边的草木也得到了及时的修剪,虽然繁盛,倒也没有疯长得妨碍人行走,不过能明显的看到山径上多出了许多被踩烂的石板,显然是最近来往的人突然增加,有些不堪负荷了。
查比兴问那个学生:“第二场比试结束了吗?”
那学生摇头道:“还没有。”
“还没有?”
我们三个人都愣了一下,说起来应该是从早上就开始比试的,到现在,太阳都落山了,还没比完?
查比兴道:“在什么地方比?”
“就在前面,鹿鸣台。”
“是谁在比?”
“乔林。”
“他?这个书呆子?”查比兴一脸鄙夷的“嘁”了一声,然后问道:“大师哥呢?”